种方式,那为什么村里仍然陆陆续续有村民死掉?
张广才又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一直重复着自己有罪,觉得是他害死了那家人?
虞冷飞快地扫着日记,觉得乱糟糟的线索好像快变成一团打结的毛线。
她总觉得自己不小心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点……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虞冷暂时放弃,目光又从“村里的绵羊每到傍晚就会毫无踪影”这句话上一扫而过,默默将这个信息记了下来,然后把日记每一页都拍照发到了群里。
没人回复。
但虞冷知道,现在凡是有机会看手机的人,估计都在认真研究日记本上的内容。
虞冷看了眼时间,现在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没想到一眨眼过去这么久。
在研究日记本的这个时间段里,她似乎并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如果绵羊按照来时的原路离开了,按说会经过林珊和安湘门前,她们应该会在群里发信号。
但既然绵羊并没有从原路离开,又没有从虞冷门前经过……难道它现在还呆在四人间的屋子里?
虞冷蹙眉思考着,并不敢掉以轻心。
视线扫过右手边狭窄幽暗的旱厕,又落向左侧那间黑洞洞的仓库。
漆黑荒芜之中,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隐藏在暗处,随时会扑出来。
这一刻,一件不小心被她遗忘的事倏地腾上心头——
那个恐怖的疯子,还藏在这个院子里。
第12章 杀戮绵羊(十) 无头尸体。
四下静悄悄的。
院子深处黑不见底,七零八落的陈设模糊成一团,嗖嗖的风声夹杂着草动,听起来无端叫人慌张不安。
仓库在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探寻过,没发现什么线索。
旱厕狭小逼仄,一眼就能望到头,也不像藏有什么信息的样子。
思忖过后,虞冷决定就待在现在的位置,直到天亮。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的整个后半夜都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那个疯子也没有再出现。
除了凌晨三点多,陈明艳在群里说看见一只路过的绵羊,不过绵羊是向下走的,没作停留,看起来也没有攻击性。
天亮以后,虞冷出门了。
此时她早已将钢尺藏了起来,还煞有介事地拨乱了刘海,故作惊慌地往外看去时,遇到了同样刚出门的林珊。
不过后者看起来状态更差,双眼无神,空洞憔悴,一整夜似乎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头发还湿漉漉地紧紧贴着头皮。
林珊看见虞冷,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转而将嘴唇抿紧。
虞冷扫了她一眼,没有主动想挑起话题的意思,起身往下走,林珊却很自觉地跟在了她旁边,一言不发。
即便已经到了白天,黑夜散去,绵羊村里的一切景物都在可见范围内。
但经过昨晚那些心惊肉跳的意外之后,林珊还是觉得悬着的心落不下来,有人陪在她身边至少能让她稍稍放松一些。
有新消息弹出,陈建光让所有人前往一开始苏醒的草原那边集合。
虞冷收起手机,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很快就到了昨晚被袭击的四口之家门前。
虞冷看过去,目光一顿。
原本完好的木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摊破烂零碎的废墟,而引人注目的是,七零八落的木块边缘竟然都有一排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牙印,有几个小孔已经被彻底穿透,看样子直接被绵羊锋利的牙齿咬穿了。
没了门的遮挡,虞冷抬起头就能看到院子里的状况。
有血。
好多血。
触目惊心的黑褐色血迹呈喷射状染红了院子中间的石板路,再往后看,一条长长的血痕像是滚过油漆的车轮印,一直蜿蜒扭曲到里屋门口才消失。
不难看出,昨晚有一个人被绵羊硬生生撕扯拖行了好一段距离。
在这场虐杀里,人类是它娱乐撒泼的玩具,就像小朋友边奔跑边快乐地扬起风筝线,绵羊也边移动边兴奋地拖行着人的身体,直到嘴里的玩具血肉模糊,生机全无,它才慢慢失去兴趣离开。
林珊显然也看见了异样,脸色苍白,下意识靠虞冷近了一些。
“……你难道想进去么?”
林珊脸色很难看地说:“陈哥让我们赶紧去草原那里集合,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似乎有点危险。”
确实有点危险。
但根据日记里描述的内容,这四口之家出现的笔墨不少,屋子里很可能隐藏着什么关键线索。
仔细想了想,虞冷还是觉得应该进去搜寻一趟。
她对林珊说:“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到。”
林珊犹豫了几秒,摇摇头:“算了,我等你一起吧,我在门口不进去,你尽量快一点。”
“行。”
刚准备踏进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忽然从旁边传来,虞冷偏头看了眼,是安湘和陈明艳两人。
对上陈明艳讶异的目光,虞冷随口问:“一起?”
陈明艳点点头:“我正想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