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卓背着子慕予,杨义背着娄伯卿,如风一样卷回院子里。
“怎么了,怎么了?”杨升的嚷叫声把所有人都惊来了。
冯继洲见子慕予和娄伯卿同时受伤,心中着急,一时竟不知该先去看谁。
徐千策和李秀心中虽担忧好奇,可是自知自己没啥本事,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站在一旁,不敢有任何阻碍。
元征拄着拐杖,站在丰俊朗身边。
丰俊朗满头热汗,双眼空洞无措。
“他本事大,会没事的。”元征试图安慰,可也知此话干瘪,没甚能安慰别人之处。
古元卓将子慕予安放在床,立即翻找芥囊。
“药,需要用什么药?”古元卓问一旁的杨启吉。
众人才留意到屋子里还站了一个未曾谋面的粗髯男子。
“她不必吃药,吃了也没啥用。”杨启吉指了指子慕予,“弄点补血的给刚才那个人吧。”
他指的自然是娄伯卿。
“再弄点止血补血的给我,还有敷伤口的。”杨启吉补充道。
古元卓虽不擅长治病救人,但他的药理也是与子慕予跟着柳寻双学了许久的,找些药并不在话下。
可是他不放心。
“我弟弟他真的不需要吃药吗?他全身都是血。”
“这些血可不是她流的。”杨启吉道。
“是我家公子的!”杨升奔来,满脸幽怨激愤,“补血的药,赶紧拿来!”
古元卓这次没板着脸,毕竟刚才,他确实看见弟弟差点将人家吸没了。
他清点了好几罐,递给杨升,还耐心交代:“每样每天一粒,不能多吃。”
事情发生时,罗浮洞洞主齐高业正在睡午觉。
他是被那道飓风惊醒的。
他以为是杨启吉出了什么问题,便去了寒潭,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走出寒潭,他见子慕予这边人影浮动,阔步走来。
一见杨启吉右手伤得只剩下一些碎骨断筋和薄薄的附骨之肌,心跳漏了几拍,急急相问:“启吉,发生了何事?”
杨启吉走出屋子,先对齐高业行了一弟子礼。
“师父,我们出去说。”
齐高业见杨启吉神色凝重,心里越发惊疑不定。
他们回到寒潭。
齐高业给杨启吉包扎伤口。
“这只手差点没保住。”杨启吉苦笑道。
刚才要不是子慕予拼死将他一拽,这只手已经被自己齐腕劈掉。
他被那道气死死挟住,若不弃手,等它爆散,伤得可不仅仅是手了。
“快说,你怎么会伤得那么重?”齐高业道。
“刚才子慕予在运气,她想成为师父的亲传弟子,为明日大比,着急想学会御剑,但是她还没学会如何运用这天地之气,就岔了。我救她时受的伤。”杨启吉道。
“就练岔点气,怎会引起如此动静?”齐高业道。
“师父,这才是我准备要与你说的重点。”杨启吉的神色郑重起来,“你是没看见那些元气汇聚灌注子慕予脑门的样子,如天水倾泻而下,她的头颅就像天门大开,若是她的皮囊够强,整个先神洲的元气都不够她吸的。”
“竟这么厉害?”齐高业大惊。
“远超你我想象。”杨启吉很淡定。
“可是她看着明显修为就只到筑基啊。”齐高业喃喃道。
杨启吉看着自己敷上药的手,摇头:“我见到她时,她经脉、气海和雪山已全部摧毁,可元气之柱还是源源不断。她好像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就可以召用天地元气,这才是最可怕之处。师父,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杨启吉说得离奇,齐高业听得惊心。
“不止没有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齐高业满脸不觉明厉,捋着胡须既得意又有些担忧:“她为着成为我亲传弟子才伤的啊,那为师是不是该有些表示啊?要不然,我免了她的大比,直接内定?”
“可行。”杨启吉点点头。
“什么名目?怕别的弟子有异议啊。”齐高业为难。
杨启吉道:“对外就说今天是我练功练岔了,是子慕予救了我。”
齐高业连连点头:“好主意,就这么办。”临了,又感叹一句,“启吉啊,幸好有你哇。”
……
子慕予陷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深的一次昏迷。
在凤凰坳对战云雨、云风那次伤重后,她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梦境不断,混乱不堪。
这一次,她感觉魂魄几乎要离开躯体了,身子很轻,似乎感受不到后背躺在床上所遭受的重力。
她漂浮着,来到一片蔚蓝空间。
说它是空间,是因为子慕予也分不清这是天空,还是贴了某种纯粹颜色墙纸围成的空间,四面八方都是一种颜色,没有旁的,没有实地。
她尝试着坐起,然后站起来。
虽然子慕予也辨不了哪向是天,哪向是地,她凭自己的感觉,站了起来。
不能脚踏实地,让她感觉有些虚无。
所以她低头看了一眼。
噫?
蜘蛛?
她想着要靠近一些看看清楚,于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