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君出了慧雯的院子,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
慧雯让她散播的消息,无异于在火药桶里扔了一根火柴,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她绞着手中的帕子,脚步也越发沉重。
回到自己院子里,施姨娘正倚在窗边看书。
见她进来,施姨娘放下书,关切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大姑娘可有为难你?”
林竹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慧雯的吩咐告诉了施姨娘。
她原以为施姨娘会责备她,谁知施姨娘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赞赏道:“大姑娘这步棋走得妙啊!你以后要多向她学习。”
林竹君惊讶地抬起头,“姨娘,您不怪我?”
施姨娘笑了笑,伸手抚摸着林竹君的头发,“傻孩子,这有什么好怪你的?大姑娘心思缜密,行事果决,将来必成大器。你跟着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万一此事败露……”林竹君依旧担忧。
施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此事若是败露,我自会一力承担。大姑娘于我有恩,我这条命都是她的。”
林竹君一愣,“大姑娘对姨娘有恩?”
施姨娘点点头,却没有细说,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竹君,你要记住,与大姑娘好好相处,对你,对我都大有益处。”她顿了顿,又道:“我欠大姑娘的,我会自己还,你不必插手。”
林竹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却更加疑惑。
慧雯和施姨娘之间,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姨娘,二婶和三婶好像对我更亲近了……”林竹君试探着开口。
施姨娘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是吗?这可是好事。”她轻轻拍了拍林竹君的手,语气意味深长,“好好把握。”
林竹君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一丝疑惑:“姨娘,您说奇怪不奇怪,二婶和三婶,最近对我可好了。以前,她们总说我是个庶出的,不怎么搭理我。现在,三天两头的往我院子里送东西,还拉着我说话,嘘寒问暖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施姨娘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傻孩子,这还看不明白吗?她们这是在巴结你呢。”
林竹君更加疑惑:“巴结我?我有什么值得她们巴结的?”
施姨娘走到林竹君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里透出一丝深意:“因为你和大姑娘走得近啊。她们这是在通过你,向大姑娘示好呢。”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姑娘这是在借力打力,为你铺路。你与大姑娘交好,二房和三房自然不敢小瞧了你。她们讨好你,也就是讨好大姑娘,最终得利的是我们。”
林竹君恍然大悟,心中对林慧雯的敬佩之情更添了几分。
“原来如此,还是大姑娘想得周到。”她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姨娘,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绝不辜负大姑娘的期望。”
与此同时,杨氏的院子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杨氏一手扶着胸口,一手颤抖着指着门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孽障!孽障!她竟然……她竟然敢……”
剪秋连忙上前扶住杨氏,焦急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杨氏猛地推开剪秋,指着门外怒吼道:“去!去看看那个孽障回来了没有!让她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
华妈妈见状,连忙上前劝慰:“夫人息怒,仔细身子。二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您慢慢教导便是。”
杨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咬牙切齿道:“不懂事?她这是要……要……”她猛地顿住,呼吸急促,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夫人……”华妈妈担忧地看着杨氏,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杨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华妈妈轻轻地拍着杨氏的后背,柔声劝慰道:“夫人息怒,二姑娘年轻不懂事,将来慢慢教导就是了。况且,那姜青岚虽说是妾室,可也是要做东宫良娣的,身份尊贵。二姑娘与她交好,未必是坏事。”
杨氏猛地抬头,怒目圆睁:“尊贵?妾就是妾!一个妾室生的女儿,也配称尊贵?我林家的女儿,怎么能与这种人来往!让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以后清婉还怎么议亲?!”
华妈妈不敢再多言姜青岚之事,只得顺着杨氏的话说道:“夫人说的是,只是二姑娘如今大了,主意也正起来了。您若直接训斥,怕是适得其反。”
杨氏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她翅膀硬到什么程度了!敢不听我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语气变得阴沉:“慧雯……她……”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停住了。
华妈妈察言观色,自然不敢随便掺和杨氏与林慧雯之间的矛盾,只低头垂手,静静地立在一旁。
杨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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