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敢说,那现在敢说了吧?”姜靳尘敲了两下桌面:“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朝廷为什么让你暂停调查此案?”
县令闻言愣住了:“侯爷,您是从京城来的啊,我就是一个地方小官。这朝廷的事...您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县令他嘀咕着,声音越来越小,想抱怨,又生怕自己的话音再被姜靳尘听到。
姜靳尘不悦地皱了皱眉,县令一见他皱眉头,身体一软,立刻又跪了下去。
他连忙举起三根手指,态度恭谨:“苍天在上!侯爷,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看信里头让我别理,我才不理,等朝廷来人的啊。”
姜靳尘并未马上回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县令。
姜映雪瞧县令并不像骗人的样子,便看向忠勇侯,目带几分疑惑:“爹,也许这县令真的并不知情。你在京城这段时间,皇上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姜靳尘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这段时间,确实有些不对劲。许家事变后,皇上便整日闭门不出。”
说到这里,姜靳尘顿了顿,随后同其他人道:“各位,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我女儿说。”
县令听到这话,顿时如释重负,趁机赶忙站了起来:“那下官便先出去了,侯爷若是有什么要吩咐下官尽管吩咐。”
他恭敬地低下头,语气带着恭维,步伐却匆忙得不像话。
厅内顿时只剩下忠勇侯和仙云宗的四人。
“那这几位...”姜靳尘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爹,他们都是我的同伴,留下来一起商量不行吗?”
姜靳尘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云国朝廷之事,还涉及到了许家,而且都是我的猜测,能不能和他们说,还是在你听了之后再定夺比较好。”
楚莹在一旁见状,已经意识到不宜多留,立刻识趣地微微一笑,点头道:“没关系,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她拍了拍岑逸之的肩膀,示意他跟上。岑逸之默默点头,已经准备跟着楚莹离开,却忽然瞥见一旁的晏川依旧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大师兄,你怎么不走?”
晏川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也有话同侯爷说。”
“行吧行吧,随便你。”说着楚莹和岑逸之便把门给带上了。
姜靳尘目光微微凝聚,有些不解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晏川:“我同你初次见面,不知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他内心立刻生出一丝警惕,这家伙该不会是看上自己女儿了,想趁这个机会拉拢自己吧?
要是他真敢打自己宝贝女儿的主意,那他高低要赏他一拳让他掂量掂量自己。
“方才我听侯爷提起了许家?我想听一下。”
听到不是和自己女儿有关,姜靳尘也算是松了口气。
他顿了顿,开口道:“这姓许的人多的是,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既然和朝廷有关,想必是许丞相了。”
姜靳尘的眼神瞬间一凝,他盯着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子,顿时多了几分疑惑:“你到底是谁,莫非你也是云国人?”
晏川微微垂下眼眸,低声应道:“是的。”
“即便如此,接下来的我要和映雪说的话,你也不方便听。”
“那这样呢?”说着晏川微微低头,把铜质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的边缘脱离了他的脸庞后,几缕乌黑的鬓发也随之轻轻飘落,像是夜幕下垂的墨色丝线。
面具下,是一张骨相美到无可挑剔的脸。鼻梁高挺,唇色淡雅,肤色冷白,轮廓分明,仿佛是神工巧匠亲手雕琢出来的杰作。
瞧见这张脸后,姜靳尘的目光如被什么重物击中般震愣住了,几乎无法转移。他盯着晏川,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有人长得和许家那个死了一年半的纨绔如此相似?不过眼前之人完全没有那股纨绔劲儿,仙风道骨,倒是多了几分沉稳和从容。
可这着实是太像了。姜靳尘微微张着嘴,一脸震惊。
不过,这世上奇珍异宝如此之多,天知道他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或是拿了什么法宝,才换来这一张脸呢?
姜靳尘心中的疑问重重,他抿了抿唇,皱着眉头道:“你是仙云宗的人?”
“是。”
“可你怎么...”
姜靳尘停顿了一会儿,晏川便立刻接话道:“侯爷可是想说,我怎么跟许家那个私生子许晏川长得如此相似?”
姜靳尘点了点头:“不错。”
晏川淡淡道:“我就是他。”
“不信。”姜靳尘没有半分犹豫:“虽然你们二人容貌极其相似,可你气质出尘,他却是痞里痞气,一脸流氓样!”
当初要不是因为赶着让女儿去仙云宗寻丹药,他早就对那个敢进映雪闺房的许晏川动手了。
不过后面他死了,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在京城整日逛窑子惹一身骚,这就叫报应。
晏川有些无奈:“侯爷,我真是他。”
姜靳尘环起手,别过头去:“不用说了,你无非就是想装作他的模样,来套我的话,要许家的消息。别白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