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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2(1 / 2)

更像地狱。”

“我不否认,”雷古勒斯点头,“所以我最终说服了自己接受某些人的离去——他们的离开是必然的,我不能自怨自艾,生活在一成不变的状态中,想象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米歇尔停止了咀嚼。

“我确实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同时也会得到,我应该更看重现在拥有的,并接受因她而带来的改变。”青年阖眸,任由乌黑的发丝遮住眼睛,那是双灰玻璃一样的眼珠,在极为特殊的角度下能看出一点黯淡的绿色,“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关于我的问题,”少女把塑料棒从嘴里取出来,“你有什么建议么?”

“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坚持自己的选择。”雷古勒斯说,他没有笑,语气也算不上温和,不过态度相当认真,“并且永远不为了做过的重要选择后悔。”

杰西卡.米勒选择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离开巴黎,米歇尔做足了心理建设,但令人震惊的是菲尼克斯.米勒真的来帮她搬家了。他估计是瞒着杰西卡,搞得沙金色卷发的少女乐到咳嗽个不停,从两个人的相处细节就能看出他们保持着非常友好的亲戚关系。棕发男人与米歇尔以及雷古勒斯依次打了招呼,又将手掌一把拍在黑发青年的肩膀上。

“我会回来探望你和所有人,也会给你们写信,告诉你们分离的日子里我都干了什么。”杰西卡在少女帮忙检查还有多少东西需要整理时说,“也欢迎你来英国,米歇尔,我就在圣芒戈当治疗师......”

米歇尔骂骂咧咧地用渡渡鸟餐厅的可露丽堵杰西卡的嘴,同时感叹巫师惊人的家务整理效率,只要挥一挥魔杖,各类家具就会像有生命一样排队飞进小巧的手袋或箱子(虽然它们全部看上去像上个世纪的产物)。最后狭窄的房间在下午被搬空,而巫师总是能靠神奇的魔法玩消失,米歇尔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门面前,想再嚼点什么,结果发现口袋里已经没有糖了。

她灰溜溜地推开渡渡鸟餐厅的玻璃门,秃头老板惊讶于她明明请了假还要过来,在确认对方不是真想在今天打工后给她拿了一杯橙汁。侍应生趴在一张窗边她总忘记擦的桌子上,边咬着吸管边目送太阳缓缓垂下枝头,那儿正好长了一棵很漂亮的木兰树。在初春巴黎的渡渡鸟餐厅,每天总能闻到木兰花、汗水与热汤的气味。

她马上就要睡着了,然后感到有人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

“你吃掉了我一天的工资,”黑发少女抱着一盏到处镶嵌着珠母的流苏台灯,对着身旁的棕发男巫抱怨道,“那个十五寸烤肉挞从来就没有客人点过,大家都说是老板用来骗钱的。”

“你让我随便点单的,小姐。”菲尼克斯.米勒拉长了语调说,他和米歇尔并排走在黑乎乎的塞纳河边上。从背面看他和杰西卡长得很像,但拥有比杰西卡更高挑的身量,柔顺的棕色头发被扎成小辫子垂在脑后。“哎哟,这风可真大。”

米歇尔缩紧了肩膀,初春的冷风让裸露皮肤上的每一粒毛孔都战栗起来。他们最终站在河边一盏青铜色的路灯旁边,在灯光的照耀下少女脸上浮现出苍白而柔软的绒毛,像一只被羽绒覆盖的小鸟:“你不是应该回英国了么?”

“如果一个魔力强大的英国巫师想到海峡对岸的国家去,在不考虑法律约束的情况下,距离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而正好,我就是一个不太在乎规则又有点本事的巫师。”菲尼克斯说,他的长相气质还算迷人,略微输给大卫.鲍伊,可能源于打扮得奇怪又市侩,让人联想起小说中那种斗剑为生的剑士。“杰西卡让我带上这盏台灯,”斗剑士在瑟瑟风中讲道,“我给她讲了咱们通信合作赚钱的事,她就一定要把这玩意送给你。”

“你觉得雷古勒斯怎么样?”忽然他莫名其妙地发问。

米歇尔试图将身体连带着台灯一起裹进镶柳丁的假皮衣里,此时此刻对杰西卡.米勒这个家伙的感情窜升到一种模糊的地步。“大概同样的问题我问过楼下的那个老头,”过了一会她讲道,“他说,这属于杰西卡自己的选择。”

至于她对那个公子哥的评价,米歇尔眨了眨同样蓝色的眼睛。她不是个称职的侍应生,离开后她都有点忘记他的名字了。她只记得他削瘦的身躯和类似枯草灰烬的眼睛,记得他忍耐自身对他人高高在上的俯视。她还记得——有一次她没那么着急赶着上班,从公寓破旧的卧室窗户看到他们在楼下三角形状的花园喂鸟。杰西卡捧着一把瓜子,而那个男人就一直盯着杰西卡看,目光平静而专注。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米歇尔被吓得登时一个激灵,像被蛇给咬了一口。不过很快他就把注意力挪了回去,在对上少女时原本审视的姿态非常自然地转变为柔和。

“爱,”她听见菲尼克斯低声说,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像一朵飘过又飘回来的云彩,“最伟大又最残忍的魔法。它会在离开你时,把它曾经赠予你的一切都加倍讨回来。”

黑发侍应生咽了下口水以敲打发烫的喉咙,仿佛她的心就是为了此刻才不停地跳。她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不少关于眼前这个28岁男人的情况,看起来仍心有所属,而他当年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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