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在他耳边愉快地说,他们在逛了一整天后回到了他的那间小公寓。少女无法克制地打了个哈欠,可还是很努力地不去压疼他。她趴在他的身上,用手指轻触爱人凸起的喉结,被汗水打湿的金色发丝潮湿地黏在象牙色的脖颈,“我自己想出来的。”
雷古勒斯掐了她光滑的腰窝一把,如愿听到少女边咯咯笑边发出的讨饶声。随后他用手臂环住杰西卡,像对待一件能令他满足的宝物。
“为什么,布莱克要以'k'而不是'c'结尾?”她用指尖比划着说道,“你不觉得少一个字母也不错么?”
青年没忍住笑了,杰西卡在发现他有认真听后明显变得更开心。他们今天跑去喝了马车里的下午茶,所以她身上还有杏仁残余的味道。
“因为你不能在’黑色’里’看见’东西——”少女拉长语调,以着重展示字母'c'的读音巧合,随后在被男朋友压在身下后偏过头去躲他,“我下次不和你说了!”
雷古勒斯其实不怎么喜欢无厘头笑话,在他看来这些故事要么是出于讽刺,要么就只是毫无意义的卖弄,但是他喜欢听布莱克在杰西卡口中一次又一次的发音。在杰西卡睡着后他用飞来咒拿到那对她当作礼物的袖扣,月长石刻面因咒语带来源源不断的热度,仿佛恶作剧时溅在手指上的烟火,提醒着他自己离所爱之人是如此的靠近。
于是在窗外漫天飞雪的陪伴下,他低下头吻她从羽绒被中露出的肩膀,又凝视她熟睡时蹙起的眉头。她有两条很秀气的眉毛,可到了七年级后变得越来越爱皱着。
这让他回想起,在他刚和她频繁接触的那段时间,曾经的杰西卡.米勒是没有什么烦恼的。
布莱克的新继承人不否认毕业年所带来的压力,可雷古勒斯不认为光凭这个就能击垮一个17岁的女孩子,毕竟这种考试她在五年级也经历过一回。经过几次观察与试探,他将杰西卡的忧虑初步归结为对易容马格斯身份的担忧,她会和他分享身边的一切,因而雷古勒斯知道,在得知唐克斯一家发觉她是个易容马格斯后她总是有点心神不宁的。
这促使他有点想再找安多米达谈谈,哪怕上次的对话可以算得上不欢而散。与只是资助侄子就被除名的阿尔法德不同,雷古勒斯对这位堂姐新组建的家庭着实提不起好感,而安多米达估计也不遑多让。但她为了孩子有事求他,所以雷古勒斯认为还是自己赢了。
他曾经欺骗过自己,认定对输赢与得失的判断是规避风险的绝佳手段,本质上恐怕只是无法接受失败的代价。他不喜欢输,不喜欢看被寄予厚望的东西最终支离破碎,因此他近乎贪婪地探究一切,将所有能拿在手中的信息织成细密的网,直到他发现有些事的存在本身要比结果重要得多。
“未来是由你们去实现的,雷古勒斯。”他还记得在六年级的春天邓布利多问他,“你想要一个怎样的世界?”
黑发青年从睡着的赫奇帕奇身旁安静地离开,他挥舞魔杖在窗边点亮一盏小灯,开始在脑内给要写给安多米达的信件措辞。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雷古勒斯垂眸思索,忽闪的眼睫如轻颤的蝶翅。他目前组织不出完整的答案,但很明显过去那个搜刮女孩秘密还沾沾自喜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你在做什么,写信?”睡醒后的杰西卡套着毛衣摸到他身边,好奇地看着目前还是一片空白的信纸,她知道这是雷古勒斯的习惯,但对布莱克的家族事务她只模糊地了解最基础的那点,“给你父母,还是又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那位助理?”
“给安多米达。”雷古勒斯接过她递来的茶水,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再等几个小时杰西卡必须要回家过夜,“有什么好建议?”
“你和安多米达女士肯定都不会听我的,”赫奇帕奇吹了下睡得乱糟糟的沙金色刘海,“不过说起安多米达,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雷尔。”她把那盏灯调得更亮了些:“天赋应该是枷锁吗?”
雷古勒斯并未因她的话语停顿:“她跟你聊过关于易容马格斯的话题?”
杰西卡摇了摇脑袋:“只是我自己在乱想——我不知道公开易容马格斯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发现很多事其实都没法看清楚,却必须要提前做决定。”
换句话来讲,生活是由无数场大大小小的赌博组成的,所以他才沉迷于搜罗信息以增加身边的筹码。雷古勒斯没说什么,只熟练地点一点魔杖,让空白的信纸从桌面消失。
在圣诞节返校后的日子平静到有些无聊,读到七年级后雷古勒斯推了所有不必要的交际与冒险,只负责定时的巡逻与学生会管理,和他搭档的菲欧娜.艾博是个还算有责任心的拉文克劳,比起其他女级长是最好的主席人选。杰西卡在卸任魁地奇队长后也没有了任何课余活动,因而两个人把所有能相处的时间都掏出来泡在图书馆或有求必应屋。为了准备考试,他们用上了那两台闲置了一年多的魔法打字机,杰西卡亲手把二人一到七年所有的笔记都印了一遍。
“你修理后的机器完全可以拿到市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