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勒斯平等地讨论它们。可盯着麦格教授留的论文和已经卷页的《高级变形术指南》,杰西卡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被樱桃核给噎了,在雷古勒斯眼里她对易容马格斯的掩饰估计都无比的可笑。
所以他才会对着她笑?杰西卡咬腮帮,她还是没法彻底原谅他,虽然雷古勒斯那天在有求必应屋也坦诚地告知了自己,可——她把脑袋埋在寝室的书桌上,思来想去折腾半天,只觉得易容马格斯是她全身上下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女孩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带镜首饰盒,里面只放着雷古勒斯送给她的很有意思的月桂枝首饰,在今年暑假过生日时他把剩余的部分也寄了过来。她端详月桂叶冰冷的纹路,想起母亲在波尔多给她的忠告,倘若她一直和雷古勒斯在一起,那他总有一天会知晓她所有的秘密。
“萨拉,”想到这里杰西卡扭头问刚走进寝室的棕发同伴,萨拉正捧着一堆信封,这个月轮到她来管理赫奇帕奇休息室的纸条收发,“如果一个人有一个很有价值的秘密,而你恰好知道这个秘密,那么你喜欢他是因为这个秘密还是这个人?”
“太抽象了,”萨拉头也没抬地说道,她把那些信封按性别分成两叠,“还是说你终于发现布莱克背地里可以靠杀人发财了?”
杰西卡万分真诚地,摇了摇头。
“好吧,看在梅林茶杯的份上,”在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后萨拉叹气,她从信封的海洋中一跃而出,“我需要先知道,这个问题和雷古勒斯.布莱克有没有关系。”
杰西卡同样真诚地点头,她把那枝月桂递给萨拉。
萨拉一看就知道这傻妞又在犯相思病,这让她不禁好奇杰西卡发现了雷古勒斯什么,因为众所周知赫奇帕奇没有秘密。“嗯…这个秘密和他可以分割吗?或者他会不会有一天失去这个秘密。”比如雷古勒斯其实是某地下保护麻瓜组织的轮值会长?那他确实挺值得喜欢。
杰西卡仔细想了一下易容马格斯的能力是否会突然消失,但鉴于她4岁就可以控制自己鼻子的长短,她默认它能够一直陪着她。
“那就很正常,你只是喜欢他的某一部分。”萨拉挑挑眉说,“比如大家都喜欢漂亮的家伙,这些特质是我们迷恋一个人的理由。”除非杰西卡沉迷于“如果有一天我不美貌了”这样的游戏。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可能:“你不会真的跟雷古勒斯问过如果有一天你不好看了之类的问题吧?”
杰西卡支吾了几下,她好像只问过他假如她变成了一只马人。
她在后续的一个星期深刻地思考了萨拉话语里的智慧,期间组织了四次魁地奇训练,还解救了一个中了口齿不清和耳朵抽筋毒咒的三年级格兰芬多。她和雷古勒斯每天晚上散一会步,偶尔一起讨论作业。杰西卡还在闹别扭,可每次总是迷迷糊糊的允许他继续吻她。在连续做了好几次和雷古勒斯分开的噩梦后,杰西卡痛苦地认为无论是睡眠和现实都致力于毁灭她。
“我今晚有巡逻,”某次赫奇帕奇球队训练完时他们有空聊一会,雷古勒斯顺手帮她拿了扫帚,一柄保养得当的光轮1001,“周末可能也没法陪你去霍格莫德买糖。”
杰西卡嗯了一声,她低头数自己踩过的黑魆魆的干瘪叶子,它们是被风从禁林那边吹来的,也许森林深处比外面更早的迈入了秋季。
“抱歉,”在夏季末尾微妙的晚风中雷古勒斯说道,他的黑色校袍被吹起轻盈的弧度,“最近在忙一些非常重要的事。”
她把头轻轻扭过去,其实明白雷古勒斯的打算,在需要她知道的时候就会告诉她——他就是这样一个傲慢的家伙。
“你想飞一会吗?”雷古勒斯也不争辩,他把光轮1001还给杰西卡,就好像在说决定权归你,“禁林的最边缘是安全的,只要跟着我就不会被抓到。”
他们于夜空中聆听叶片被风吹响的声音由模糊到盛大,仿佛里面还藏着一万只树栖蟋蟀。杰西卡骑着扫帚乖乖跟在雷古勒斯身后,感受林层内部永不停歇的茂密生机。她看到了湖对岸那棵性格超级暴躁的打人柳,下意识想问雷古勒斯为什么它只用这么几年就长得如此狂野,但最后努力把话咽了回去。
他送她到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分别时亲吻她的鼻尖。杰西卡看着雷古勒斯转身离开向上走,一步步地回到黑暗中去,挺拔但略显瘦削的身影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孤独。她站在原地,想起雷古勒斯刚在有求必应屋告诉她自己早就知晓她身份的那一瞬间——她当时非常震惊地想了很多,但最后还是选择先拥抱他。
“我就长这个样子的,”于是她蓦地对他说道,这是这些天她第一次向雷古勒斯主动开口,磕磕巴巴,右脚的皮鞋在地砖上不自然地画着圈,“一般也只处理两颗痘,最多再勒细一点腰。”
杰西卡没想好要和他说什么,要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消气,干脆就和他解释自己没有利用易容马格斯改过脸,以免他认为她是个诈骗犯。
她看到他一直挺直的后背放松了下,雷古勒斯轻轻地呼吸,未曾说话或是转身,只是愉快地伸手朝她摆了摆示意晚安,然后安静地离开了。
她发愣般地倚在休息室的木桶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