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自己没有失去,那你往往理应得到更多。”
邓布利多观察雷古勒斯的状态,青年浑身被周遭的魔法痕迹刺激得紧绷着,面容在荧光闪烁淡蓝色的光芒下显得颇为清秀,沉着冷静,但缺少一眼就看得见的人格魅力,与他的兄弟小天狼星截然相反。如果让邓布利多评判,他会认为缺少显著人格魅力的人难以成为受追捧的领袖,因为愿意深入了解一个人内心与灵魂的人总是那样的少。
所以他完全理解为何雷古勒斯会倾心于杰西卡.米勒这样的女孩。青年人把她保护起来,就像保护一只疼爱的鸟,为她打造金笼子与一方植被盛开的花园,只为了每天回来能听她叽喳喳的唱一唱歌。
邓布利多持续观察着雷古勒斯.布莱克,他在问完问题后保持了安静,看上去正飞快思考着什么,或许有震惊、猜测与无法忽视的恐惧,但并未表现出退缩,也清楚地明白了他的位置。这让邓布利多又一次确信自身选择的正确性。
在来到湖心的岩石小岛后,雷古勒斯目睹邓布利多拆解中心石盆附近的阻隔魔法,似乎不属于正规变形学和魔咒学所授的任何一条性质。这也是黑魔法的魅力之一,总有无穷无尽的可能性。雷古勒斯在仔细分析后告知邓布利多他想试试处理,但邓布利多拒绝了他。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老人从空气中凭空变出一只刻着花纹的玻璃杯,“无论发生什么,都强迫我喝完里面的液体。”
望着石盆里散发出不详磷光的翠绿色药水,雷古勒斯没有好心到主动提出替换他,但也认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决定并不理智。“我们还有时间去做尝试。”
“不需要尝试,我只是来这里验证一系列可能。”邓布利多扶了扶半月形的水晶眼镜,“你该知道这其中蕴含的付出与回报,如果是你,恐怕也会这样交换。”
黑发青年沉默,他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渴望嗅到梦中杰西卡身上属于治疗师的清淡缬草味,但是现实里只有咸腥气混杂着腐烂的藻类。
“我会。”最终雷古勒斯说,他向前一步更加靠近邓布利多,“事先说好,如果你做不到,我可能会尝试强迫你。并且我需要预案,你既然说是来做验证的——那你应当知道黑魔王放置这盆药水的真正用意吧。”
邓布利多呵呵笑了起来,驼峰般的鼻子因为笑容略微皱到一处:“我现在一点不奇怪杰西卡会喜欢你,你简直有意思极了。”
雷古勒斯先用自己的纽扣变出几个不同材质的杯子,随后分别从湖泊和清水如泉的咒语中取了水。后面几分钟他几乎是边聆听邓布利多的痛苦往事边把大半盆药水硬塞进了他嘴里,这位鲜有人能看透的强大巫师在他身旁发抖、啜泣,并流露出刻骨铭心的悔恨。雷古勒斯看着邓布利多跪倒在自己面前,全身无法抑制地颤抖,凸出的血管像章鱼的触须一样环绕在他年迈而松弛的皮肤上,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黑魔王恐惧着衰老。
但他还是心软了,也许就和面对克利切时的那一丁点怜悯一样,又貌似并不相同。
“没事了,”他蹲下来,搀扶起邓布利多让他能够侧身躺下,并施了包括恢复活力在内的几个咒语给他,“都过去了,校长。”
在看到邓布利多还存在意识后,雷古勒斯自己也呼出一口气,用漂浮咒拿起之前装好的一杯湖水,结果发现里面果然已经空了。他一面为这种复杂的魔法设置惊奇,一面挥舞魔杖念咒在水面竖起一道环绕的火墙,并控制一只玻璃杯去拨弄了一下湖面。顿时宛如魔药学最为忌讳的水银溅进了坩埚,水中密密麻麻地冒出无数苍白的手臂与头颅。男人、女人、孩童的尸体睁着凹陷的双眼朝湖心岛涌来。他们被隔绝在明亮的火焰之外,难以穿过靠近这里。
雷古勒斯用漂浮咒和飞来咒尝试拉动连接船只的链条,发觉力度不够后果断伸手补上了力气。他用可能并不被划分为白魔法范畴的几个伤害性咒语解决了船只附近的一些阴尸,随后注意到邓布利多虚弱地站了起来,脸色几乎和这些尸体同样苍白,仿佛被摧残得径直老去二十岁。
“那东西还在石盆里,”雷古勒斯说,他停留在船边,以示自己不会和邓布利多争抢,“我不做僭越的事,它属于你。”
“比我想象的要更痛苦,”邓布利多声音含糊地说,但明显神志回来了,“我刚才甚至看到了我的曾曾祖父手里握着护手剑。”
“你需要休息,”雷古勒斯没有正面回应老人死里逃生后的玩笑,他扶着邓布利多让他能坐进船里,随后他们穿过层层的金黄色火焰,“但如果你还有力气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多消息的话,我也许会考虑不拦着你。”
为了再用鲜血打开黑魔王设下的入口,雷古勒斯也划伤了自己,直到他们幻影移形到介于霍格莫德与霍格沃兹之间的密道内部时才来得及用白鲜香精愈合,因为邓布利多之前看上去随时都要昏迷过去。现在大概已经来到了深夜,他能听到整座村庄与城堡沉眠的呼吸——当然这些呼吸会伴随着夜游学生灵活的脚步声。
“再往前走是城堡的范围,然后掠夺者会通过踪丝看到我。”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向邓布利多提一句,那些格兰芬多就是靠着踪丝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