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露出来,霍格沃兹对学生们宽容,但在社会里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乖乖点了茶,虽然英国魔法部对未成年巫师的饮酒管控就像筛子。杰西卡用指尖在桌子上方画圈,以便控制茶杯里的勺子,她的手腕上挂着条不规则海蓝宝编织的手链,几颗珍珠穿插其间,刚好用来衬她的眼睛和裙子,雷古勒斯猜她可能为这次约会下足了功夫。
黑发青年面色不显,装作在听酒吧的巫师电台,实际几乎快和橘子酱一起化在茶里了。
期间骑士公交车停了一次,由于售票员将麻瓜命名的查令十字街放在了对角巷1号前面,遭到了酒吧内不少纯血统巫师的嘘声。杰西卡嘴唇贴着杯口,蹙眉和雷古勒斯对视,彼此用眼神碰撞了下观点。
随后杰西卡先投降。“去年我试过挑战喝这里的一品脱甘普陈年交际酒,汤姆同意不告诉大人。”她眨着眼说道,“喝完就能赢走一百加隆,但我只闻了一下就放弃了,好酸。”
“也许醇类酵过了头?”雷古勒斯流畅的接话,他同意搁置争议,何况她自己大概也认为把麻瓜的地址放在前面不太合理,“那,按计划我们最后再回到对角巷来?”
根据邓布利多的通知,他们新修改的文章会在本周的《星期天预言家报》上发表,同样署名霍格沃兹。实际周六晚上其实就能在对角巷的总办事处领到新一版了,只不过隔天清晨才会丢到各家的邮箱和烟囱中。
“我就是和家里这样说的,”杰西卡显得很开心,“这样他们很难找到理由拒绝我出门。”
“在出发之前,杰西,”青年突然放下茶杯说道,“希望你充分信任我。”
杰西卡歪头,这让雷古勒斯联想到荣誉:“什么?”
客观来讲,其实取报纸才是最关键事项,但他们还有很长的一天要度过。幻影显形后雷古勒斯弯腰查看杰西卡的状态,她正像只三趾树獭一样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开始活蹦乱跳的触碰身边的树枝。雷古勒斯自己也松了口气,这是他除却训练外第一次带人移形。
虽然蒙特伦斯喜鹊因涉嫌体彩赌博被禁止参与任何魁地奇赛事,不过雷古勒斯还是设法找到了它们私下用来练习的地方,环境空旷,但几乎算是野球了,毕竟标准的球场向来珍贵。作为顶级俱乐部,喜鹊当然有自己的主场,可他们被禁了赛,少数的慈善约球都得用为麦金农夫妇筹款作为借口——不过是为了有球打而已。
他们特意挑了棵高处的英国栎方便围观训练,枝桠茁壮的可以在上面建房子。雷古勒斯回答着杰西卡时不时就会蹦出来的发问,随着迈入盛夏,连午后的色调都发生了改变,杰西卡的脸蛋被晒成淡淡的麦子色,耳边的碎发随风与动作摇颤,细微哼出的歌声在喉咙里冒泡。
杰西卡望着不远处临时变出的几根门环,有几名喜鹊的球员正飞来飞去,这大概是身为豪门的喜鹊最为寒酸的时刻。雷古勒斯让她来挑白天的活动:英国和爱尔兰联盟的1/4决赛与喜鹊的野球,无法反驳的是,虽然有丑闻限制,她还是更关心主队的状况——她已经喜欢它们四五年啦,支持它们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她抱住毯子的一角,在某一瞬间认为雷古勒斯比沦落到打野球的蒙特伦斯喜鹊更令人惊讶。作为同龄人他已经学会了幻影移形,并且只花了几分钟就把这棵树布置的像度假区。杰西卡转而打量起雷古勒斯,他正呈放松状,动作却透着股莫名的端正。少女托腮想了想,决定把自己从前在壁橱里睡着的事永远瞒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聊了眼前的训练,作为铁杆喜鹊球迷,杰西卡发挥了准赫奇帕奇队长的专业,认为就算没有假赛,少了洛德斯·沃特金斯的喜鹊连欧洲联赛都摸进不去。最后她拉紧裙边的襟角:“我还是不敢相信,我喜欢的队伍居然一直在打假赛。”
有什么办法?对于真相雷古勒斯表现的一直很冷酷,顶级联盟的商业价值高,但次级联赛大多依靠违法的利益过活。至于被禁赛的洛德斯·沃特金斯,估计是在之前的生涯里做过违规的事,一名球员要走许多路,得到无数的青睐才能从预备队一点点打上来。
“我只是觉得,假赛的收益貌似不高。”杰西卡奇怪的说,期间还赞叹了一下场地中喜鹊守门员的扑救,“洛德斯是大明星,可现在被永久封杀,据说沃特金斯还要除他的名。”这根本得不偿失嘛——他的哥哥因为撞上了麻瓜的直升机死掉,作为喜鹊的前灵魂人物,估计他想把弟弟也拽去见梅林。
“决定权不在他,”雷古勒斯给出了结论,“不听话,就会失去上场的机会,哪怕再有实力。”所以他不喜欢看职业比赛,其中掺杂了太多的赛场外因素,“制造把柄是控制一个人的好方法。”
或者就像蒙特罗斯喜鹊,被莱斯特兰奇随随便便拖出来转移视线,之后又毫不顾忌的加以利用,最终赔上整个俱乐部的荣誉。沃特金斯更是令他的家族蒙羞,实际不过是庞大体系下受操控的棋子。
棋子,雷古勒斯想。
羊群。
剥削他人是斯莱特林教给他们最残酷也最实用的信条。他清楚学院里那些烂透了的规矩,等级森严,却又不惜一切代价的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