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死了两个官员后,上官泽有些坐不住了。
他从江易周这些安排里,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例如他明显感觉到,江易周还没杀够,她还会派元盼雁继续出来杀官。
上官泽派出大儿子,命大儿子去试探一番江易周的态度。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江易周甚至都不愿意出面见一见他大儿子,拿一堆借口出来,门都不曾开过。
实在不行,上官泽只能自己出面了。
江易周拿到了一封请帖。
明日,上官宰相邀请她在京城最著名的酒楼玉华台见面,还设了宴席,郑重宴请她。
江易周可以带随同人员两名,不用说,这就是让她带上谢叶瑶和元盼雁。
随手将请帖扔到桌子上,江易周抬头问过来商量事情的两名心腹。
“宰相邀约,大姐,盼雁,你们想去吗?”
谢叶瑶摇摇头,“但凭吩咐。”
她无所谓去不去,江易周若是想让她去,她就去。
元盼雁和谢叶瑶的态度一致,那就是全看江易周如何安排。
江易周其实不想去,跟一个老头吃饭,实在是倒胃口,尤其是这老头还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惜她需要跟上官泽见一面,不然之后做事,会遇到一些麻烦。
能顺利达成目的,又何必找麻烦呢。
“去吧,不过是吃顿饭而已,正好有些事情,跟他说清楚。”
江易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窗外阳光正好,午后晒在人身上,叫人身子有些疲软。
明明是如此好的天光,偏偏有人不知珍惜,非要跟她作对,坏她心情,那就不要怪她,砍头杀人了。
上官泽一大早就到了玉华台,他年轻时在玉华台赋诗一曲,名动天下,而后科举入仕,一路走到今日。
彼时何等风光无限,玉华台当时也不过是京城寻常酒楼,而今随着他当宰多年,无数学子前来瞻仰他的真迹,一路水涨船高,终成京城第一大酒楼。
为了感恩上官泽的恩情,同时也是为了抱紧上官泽这艘大船,玉华台一直将最好的房间留给上官泽,只要上官家想要设宴,与玉华台的管事说一声便是。
玉华台会安排得十分妥帖。
江易周下了马车,就感受到了这份妥帖。
她进门是单独的通道,一路上随时随地都有玉华台的侍女前来服侍,一路走来,一丝灰尘都没有,明明是木地板,江易周却感觉到了一丝属于金属的光泽。
打蜡多次,擦得干干净净,才能有这种镜子一般的透亮。
江易周承认,这就是是个好地方。
京城的好地方还有很多,江易周想着,以后可以到处逛逛。
思考间,江易周走进了包间,里面琴音阵阵,更有香气袅袅升起,那香味闻着舒心,是上好的安神香。
上官泽这些日子看来睡得不好,白天都要点安神香了。
“江州牧来了,快快请坐。”
随着门被打开,上官泽一眼看见被人领进来的江易周,热情起身招待。
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江易周连忙让他坐下,别起来招待她。
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赔不起。
她赔不起的下场,就得将对面人都杀了,打打杀杀多不好看。
上官泽以为江易周是尊重他,满意地坐下了,他哪里知道,江易周心里已经开始想,把上官家的人都杀了。
既然说是设宴,那肯定上来要先吃吃喝喝,不会说正事,正巧一行人都饿了,大家认真干饭,谁也没提扫兴的话。
等琴曲终了,香炉里的香也燃烧了一半,饭总算是吃完了。
点心和酒水被摆放整齐,江易周知道,正题要开始了。
果然,上官泽很快就提到了,这几日元盼雁在京兆府做的事情。
他没直接说,而是夸赞江易周得了个好手下,能分忧解难,还可以为她办事。
“大人谬赞了,盼雁不过是尽分内之责,不敢居功。”
元盼雁像是没听出来上官泽的明褒暗贬,笑吟吟的谢道。
“宰相大人手底下也有不少人才,只需大人一句话,他们为大人冲锋陷阵,也不曾退缩过半步。”
江易周接过话茬,她显然是话里有话,为上官泽冲锋陷阵的人才,已经被她干掉两个了。
那日宫宴上能开口的人,基本上都是上官泽的人。
不是他的心腹,都没有资格参加宫宴。
结果接连两个心腹被斩,怪不得上官泽坐不住了。
上官泽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如此冒犯过了,当着他的面,与他阴阳怪气的说话。
若是旁人,他早就将人赶走了,无奈形势比人强,而今江易周手握大权,他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文官在乱世打不过武将。
“听闻这几日,江州牧对京城官员多有不满,已命手下连斩两位官员,好歹是同僚,江州牧此举,实在是过于凶残,况且朝廷官员的生杀之权,向来是由天子定夺,州牧此举,逾矩了吧?”
上官泽斟酌着用词,没有一句话会惹怒江易周。
他的话非常婉转,江易周却不太爱听。
“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