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竟然被这么一个人,给吓了一跳。”
江易周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内心轻快极了。
之前是她们太将朝廷放在眼里了,觉得朝廷很厉害,哪怕朝廷拉胯到被蛮人按着打,依旧对朝廷有一定的期望,认为朝廷是百足之虫。
现在看来,朝廷确实是虫,但不是百足,而是普通的虫子,死了就是死了,已经腐化的尸体,不可能还拥有足以杀人的力量。
闫松这一举动,彻底让江易周和江易雅,对朝廷祛魅了。
“是啊,咱们真的太小心了。”
江易雅明白过后,也如江易周一般,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甚至想带着苏破玉,过去把闫松也给砍了算了。
那个巨贪无比的太监,以前可没少干坏事,江易雅每年去宫里,都能看见闫松欺压小宫女小太监,还有那些捧着钱去找他,结果他不给好好做事,要钱要的人家家破人亡的也有。
京城可真是个恶人窝,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个好人。
“等这个冬天过去,就继续往北走一走吧。”江易周笑完后,下了决心,她眼中燃烧起对整个天下的渴望,“今年这个冬天,希望能安稳一些。”
江易雅想到了什么,眼中同样放出精光,呼吸都急促了些许。
入主京城,成为天下共主,好像在此刻,这个曾经她觉得虚无缥缈的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了。
江易周希望冬天能安稳,可别人不想让她安稳。
入冬前,江易周拿下原州做地盘,那么大一个原州,被她拿在了手里,眼红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可惜西北自顾不暇,和蛮人斗智斗勇,北面朝廷还活着,有心的人也不敢多折腾。
只有南边的人动了心,不光动心,还敢动手。
南边今年过得也不好,靠北的各地有旱灾,更南一点儿的地方则是闹了水灾,不管是大水淹,还是一直不下雨,这种异常的天气,都会导致地里颗粒无收。
若不是闹灾的地方是少数,这一年南方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不会大批大批的饿死人,不代表就太平了,朝廷对地方的把控力度越来越弱,南方各地州牧和手上有兵的大族,互相之间没少打架,还有一些起义的乱民,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整个南方如同养蛊场。
打了一个夏天,到冬天的时候,可算是分出个胜负了。
整个南方,如今被划分成七个势力,其中两个是乱民领导,还有两个则是当地大族,剩下三个才是原本的州牧。
距离江易周最近,和长州有接壤的共有三个势力,非常平均,乱民一个,大族一个,州牧一个。
其中的州牧,之前还曾来参加过江盛的葬礼,在葬礼上,没少摆长辈架子,叮嘱江易周。
那位州牧说话是不中听了一点儿,江易周对他却没什么恶感,至少他没有趁火打劫,并且在一些人说江易周是女子,不应该继承江盛州牧之位的时候,他站出来呵斥,说江易周是江家嫡系唯一血脉了,不让她继承,是想让江家将长州拱手相让他人吗?
他说这话的目的,大概是觉得旁边是江易周这个刚及笄没多久的女子当州牧,比是任何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都要好对付。
江易周就喜欢这种人,自以为是很聪明的同时,又不会蠢的让人觉得头疼。
自打今年她打下原州的消息传开后,这位州牧所在的领地,就更安静了,比之前还安静,没有一点儿想要跳出来搞事的意思。
显然那位州牧是知道,他将老虎看作猫,扶持江易周上位,大错特错,正脸疼得不想出门呢。
三股势力中,大族出身的那位,也比较安分,最近正在努力走通关系,想从朝廷那边要个州牧的名头过来,要名正言顺。
像是这种出身的人,做事比较有章法,不会太出人意料,没名没分之前,肯定不会大举进攻长州,因为江易周这个长州州牧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他知道不好对付。
异动最多的,是那股乱民。
以前长州就被乱民攻下过一次,可能是有“前辈”的事迹在,那些乱民对着长州摩拳擦掌,一个个都对拿下长州,信心十足。
冬日的第一场大雪落下时,闫松离开了,他走之前,才见到江易周,将圣旨递给江易周,然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赶忙就走了。
拿着那迟迟收到的圣旨,江易周直接扔给了苏破玉,让她回去烧火。
苏破玉挺高兴,她还是第一次拿圣旨当柴火。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年宴了,闫松什么都没干,要留母亲在府上过年吗?”
江易雅走到窗边,看着外头落下的一层白,说起于秋月,便眉头微皱,有些烦躁。
“山上寒冷,便让她在府上多待几日吧,闫松这次过来不算什么都没干,至少他的态度,让那些人都老实了。”
江易周想到这几天在府衙,一个个缩着脖子干活儿的家伙,心情变得更好了,事情与她预料的有出入,好在结果差不多。
终于少了那些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了。
“前两天有人来报,说母亲病了,日日梦魇,常在梦中惊叫,像是在对人求饶,每每醒来都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