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养得大雁,勉强还可一用。
元盼雁到了青山城后,甚至都没有休息,直接就跟着谢叶瑶到了地牢。
谢叶瑶还劝她,“你赶路许久,还是先休息休息吧,要是累坏了,我可没处给州牧赔一个谋士。”
“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不是说只有三天时间吗?我睡一觉,还能干什么?”元盼雁精神抖擞,从她脸上,看不出多少长途跋涉的疲惫。
就是一身的灰尘,一打眼便知道,她路上吃了不少土。
最近天气炎热起来,越往原州走,越是干旱,路上的土都快变成黄沙了,骑马走一圈,人都要变成泥做得泥人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睡得不够,离长眠可就不远了。”谢叶瑶嘴上跟元盼雁说着玩笑话,脚很诚实地将元盼雁往地牢带。
要说工作狂,元盼雁是,谢叶瑶更是。
窝在地牢里两天的苗顾雪,此刻已经看不出多少少年小将军的意气风发了,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身上的盔甲也覆了一层血,都快要臭了。
时间太紧,她连好好洗漱的时间都没有,行兵打仗常有的事,她倒是不在意。
只是看见进来的元盼雁和谢叶瑶时,苗顾雪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见过主帅,见过元师。”
称呼元盼雁为师,是因为元盼雁没有在军中任职,只是之前给一些士兵扫过盲,正巧其中一个士兵就是苗顾雪,算是给苗顾雪当了半师,苗顾雪这才如此称呼元盼雁。
元盼雁眯着眼睛看那被挂在墙上,浑身是伤,嘴里还念念有词,仔细听说得全是诋毁江易周的话的血人。
苗顾雪面上一红,“还请元师见谅,此人骨头硬的很。”
“骨头硬?”元盼雁冷笑一声,她就喜欢这种骨头硬的家伙,“去给我找水来,再拿上一些纸,就是前段时间,州牧发下来的草纸。”
好纸产量少,现在只能实现草纸的自由,元盼雁可不舍得将好纸用在死士身上。
元盼雁随后又让苗顾雪将那些骨头硬的死士,全都带过来“观赏”,苗顾雪不解,但见谢叶瑶并未阻止,便老老实实照做了。
很快,狭小昏暗的牢房里,就围了好多人,死士没几个,扶着他们的兵比较多。
经过两天拷打,还能靠自己站着的死士,寥寥无几了。
都伤得这么重,还一个开口的都没有,元盼雁承认,这些人骨头确实是硬。
她此刻更高兴了,越是硬骨头的人,一旦骨头被打碎,他们就会软的像是一条狗,只会趴在地上,冲着主人摇尾乞怜。
她期待看到那一幕。
人都到齐后,元盼雁走上前,挽起了袖子,将一张纸浸泡在水里,看着水中纸被泡散成浆,捞都捞不上来。
“你们可能没见过这是什么,这就是那些贵人们,用来书写的纸。”元盼雁像是说家常似得,态度很友好。
那些死士浑身都疼,根本没有人搭理她。
元盼雁也不在乎,她继续说:“这些纸,在长州和清江城,一文钱可以买回去一沓,这么多。它不能书写,因为墨落在上面,会像是这水一样,直接将它泡开,字迹无法成型。”
元盼雁又拿出一张纸,这次她将纸放在了那平躺下来的死士脸上。
那死士连挣扎都不挣扎,因为这纸不会影响他呼吸,轻飘飘满是孔洞的纸,落在脸上,没有多少重量。
“所以这些纸,目前只能擦擦手擦擦汗,前些日子,我发现了一些新用法。”
元盼雁用手作勺,从盆里捧了一点儿水出来,滴滴答答落在草纸上,糊在了死士的脸上。
她说了这么多话,在场的人不自觉跟随她的话语,去看她的动作,此刻看见那被草纸糊了一脸的死士,他们都满头雾水,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元盼雁慢条斯理地拿出第二张纸,重复以上动作,到那死士脸上已经有了厚厚一层草纸。
那死士开始剧烈挣扎。
实际上当纸到十张的时候,人们就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
一小盆水和一小沓纸,明明是看上去最为温和无害的东西,此刻成了要人命的利器!
它不光是要人命,它还会折磨人,让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走向死亡。
没人知道,那死士在死前,究竟有没有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儿开口,最后要受此大罪。
反正围观的死士们,是有些后悔了。
“死了。”元盼雁看着已经没有动静的尸体,将手放在已经只剩个底的水盆里,清洗了一番。
她的手被水泡的有些发白。
“把他们都带回去吧,好好考虑,看看谁会是下一个,躺在这里的人。”
元盼雁笑着说完,地牢里的人都缓过神来,人高马大的士兵,此刻一个个脸色发白,应话时,声音都在抖。
走的时候,更是和手上的犯人抖成了一团。
谢叶瑶看着那些没出息的家伙,不爽地咂了咂嘴,“青山城攻城太过顺利,一个个胆子还没练起来,等青山城的事情了结,我非要扔他们到真正的战场上,感受一番。”
“不用扔走,想来接下来的青山城,会有他们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