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宝儿脸上这才重新挂上了开心的笑容,两人走进副食品店,老冰棍五分钱一根,绿豆冰棍一毛钱一根,奶油冰棍一毛五一根,冰淇淋五毛钱一个,五毛钱在外面也能吃上一顿饭了。
唐宝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江弦要原味的,她自己就拿了一个香草味的。
俩人在香樟树下的石凳上坐着。
唐宝儿将冰淇淋的外纸撕开,舔了一口冰淇淋,浓郁的香草味混合着奶香,完全是跟冰棍不一样的口感,非常的细腻,唐宝儿刚吃第一口,眼睛就幸福地眯起来了。
她忍不住感叹道,“好好吃,我原本以为奶油冰棍已经是最最好吃的了。”
江弦听到她的话,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她,他不喜欢吃甜食,但只要他想要吃冰淇淋,随时都能吃到,没想到唐宝儿竟然是第一次吃冰淇淋。
再看了一眼她袄子里露出来的一截毛衣,明显是手工织的,上面已经起球了,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犹如春天刚抽芽的柳枝,但大概是因为以前在老家的时候经常上山拾柴干活,来到首都后也帮着家里洗碗打杂,所以手背红红的,掌心看起来也有好几道深浅不一的纹路和茧子。
他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一丝心疼。
“江弦哥哥,好吃吗?”唐宝儿看他也不吃手里的冰淇淋,忍不住探头问道。
江弦咬了一口冰淇淋,咽了咽喉咙,“好吃。”
江弦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痕迹,“吃东西的时候小心点。”
她吐了吐舌头,“谢谢江弦哥哥。”
回到家后,小饭馆也差不多要打烊了,唐宝儿跟她爹把门关了,把今天的盒饭送到基建工地的师傅们手中,送完回来就开始收拾,唐宝儿负责洗碗擦桌子,唐实负责扫地拖地,洗锅还有搞小厨房的卫生。
洗完澡回到卧室,唐宝儿躺在自己铺好的小床上,从抽屉里拿出磁带机。
插入磁带后,随着磁带的滚动,先是一阵短暂的空白带“嘶嘶”声,随后,清晰的英语听力内容从磁带机的喇叭中响起来,女录音员的英语发音饱满而清晰,有一种独特的质感。
仿佛是从遥远的隧道中传来,又像是一位亲切的老师在耳边轻声诉说。
唐宝儿忍不住跟着读了起来。
……
“爹,你算出来没有啊?我们家这个月到底有没有盈利啊?”唐宝儿看着唐实记在纸上的一串串数字,摇晃了下他的肩膀。
截止今天,他们的小饭馆已经经营了整整一个月了,唐宝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饭馆的经营情况。
珍宝小饭馆现在已经有了相对稳定的客源,这附近不少机关工厂的人中午都会来光顾他们的小饭馆,还有来这边逛街的客人,还有附近好几个工地的盒饭订单,虽然一份盒饭挣不了多少钱,但胜在订单量多。
按唐宝儿自己算的他们家第一个月肯定是有盈利的,就是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唐宝儿自己估算的应该是在三百到四百块钱左右。
“好了,你帮爹算一下,九百七十四减去四百四十等于多少?”
唐宝儿的口算向来不错,她在心里过了一遍,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她有些惊愣,“五百三十四?”
“嗯。”
“爹,是说我们这个月家里挣了五百三十四块钱吗?”唐宝儿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对,没错。”唐实看向他闺女笑道。
“咱们饭馆刚起步,各方面的投入就比较多,等下个月赚的肯定会更多。”
唐宝儿已经激动地抱住了她爹,兴奋到快要蹦起来了,“爹你也太厉害了,竟然能赚这么多钱,咱们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咱们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这下不用担心学费了吧?”唐实刮了刮她的鼻子。
唐宝儿感觉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了下来,拍了拍胸口,“这下再也不用担心交不上学费了。”
晚上的时候姚秋月给唐宝儿带过来一件衣服。
这是一件粉白格子的呢子大衣,上面缝着的扣子都是精致光滑的牛角扣,领子是翻领的,口袋很宽大,做了折叠口袋的款式,而且大衣不会像棉袄一样蓬蓬的很臃肿,非常的挺括有型。
他们班上的同学,还有江弦哥哥平日里穿的就是这种大衣。
“娘,我衣服多着呢,你费这钱做什么?”
“我这个月奖学金下来了,跟同学去百货公司买的,正好是新到货还是你喜欢的颜色,快穿上试试,给娘和你爹看看。”
姚秋月脸上带着笑意,“我啊,也是到首都后才发现,人家首都的小孩冬天不穿棉袄,都穿什么呢子大衣,小小年纪往那一站就特别有型,咱们宝儿也得有一件自己的呢绒大衣。”
唐宝儿的衣服都是在老家做的,除了毛衣就是厚棉袄。
姚秋月说这话时,还怜爱地摸了摸唐宝儿的头发,唐宝儿眼睛很快就红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感动她爹娘对她的爱。
她听过有一句话,爱是常觉愧疚,他们明明对自己那么好,她每年都能做新衣服,可他们却好几年都不添一件新衣服,她说起,她爹娘就说他们已经过了长身体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