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
“还有事么?”
“没有了,明天上午九点出门,别忘了。”沈贺招脸上浮出微笑,转身走回了卧室。
“......”
乔岁安有几分莫名,在沈贺招走后关上了门,重新回到书桌前,他的思绪被打断,一时半会回不到刚才的状态,他手上握着笔怔怔发呆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难道,沈贺招刚才是想进他房间来么?可是,他自己不是也有房间,差不多的空间,有什么好看的?
乔岁安百思不得其解,就怀疑自己多想了,很快又回到作画上。
——
第二天。
乔岁安比往常晚了半个小时下楼,沈贺招也还没下来,直到8点过一刻才下了楼。
乔岁安仰头看着他:“我煮了粥,你喝么?还有咸菜和煎蛋。”
“喝的。”
经过一周的西式早点后,今天终于回到了中式,乔岁安买的咸菜很下饭,煎蛋也很有色泽,加了酱油和一点醋,是中国人的口味。
两人不声不响吃完早饭,就差不多到出门时间了。
乔岁安昨天没开车回来,那今天肯定还是坐沈贺招的车子,展览在市中心的一个艺术馆,乔纳尔德是摄影界一个著名人物,加上他本人也过了来,不少业界名人过来助阵,展览一时热闹。
不过他们来的时候展览时间已经过了三天,而乔纳尔德也已经离开,热闹浮华的场景已经不在,只余下摄影爱好者陆陆续续进来欣赏大师作品。
沈贺招有贵宾入场券,除了可以走快速通道外还有工作人员随时提供讲解等服务,不过两人爱清净,婉拒了工作人员的好意,自己边走边欣赏。
乔纳尔德的作品善于捕捉事物变化的瞬间,凸显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年轻时候的他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后来他又运用光影效果和色彩来强化事物的冲突性,营造复杂而强烈的视觉冲击,最终造就了他一代大师的称号。
不过,最令乔岁安为之感动的还是乔纳尔德的生平经历。
“你知道么?”站在一副不论构图还是光影都很生涩的作品前,乔岁安自言自语般地道:
“乔纳尔德出生在一个贫穷战乱的国家,在他成年之前都没有接触过相机,也没有收到过良好教育。”
直到有一天,几个外乡客到来,想要在这个贫瘠落后的国家留下时代的照片,这是乔纳尔德第一次接触到相机,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留下了令人垂泪的照片。那些人觉得乔纳尔德很有天赋,推荐他到他们的工作室打工。那时候的乔纳尔德,只需要小小的几块面包就可以被带走。
“后来他出了名,就将自己的家人都带走了,除了酗酒好打人的父亲。”
沈贺招目光动了动,扭头望着他的侧脸,乔岁安握拳给自己打气:
“所以挣钱真的很有必要,我也要成名挣钱,然后......”
然后,至少可以摆脱不想要的人。
乔岁安没有继续往下说,沈贺招也没有问,两人边走边看,一路都是按着自己的审美欣赏,按着计划,两个小时就看完了,正好可以出去吃午饭。
“我们走吧,中午你想吃什么?”
“嗯,你决定好了。”
“过来的路上有家粤菜馆,吃么?”
“好啊。”
两人往出口走去。两人虽然穿的简单,也没有工作人员陪伴,但按着二人外形还是很引人注目,出口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中年男人陪着老婆女儿在看展览,往对面瞧过去,正好瞧见了要出门的两人。
“沈家那位,还有他旁边的,是老乔家那孩子?”
男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爸,你干嘛呢,走了!”
“哦好好,囡囡等等老爸。”
......
这么一等直到中午吃完饭了,坐在商场椅子上休息看老婆女儿去买衣服,才又想起来这回事。男人连忙拿起手机。
“喂,老乔啊,你家女婿回来了你知道吧?”
“女婿?”周末,乔国彦跟朋友在打高尔夫球,接到公司董事电话时愣了愣。
“对啊,就是沈家那位。”
“啊,你说沈贺招是吧?是,是他回来了。”
沈家跟乔家的协议中有写不能将两家婚约告知他人,但沈家给乔家注资,怎么也瞒不过乔家公司的人,因此公司其他董事是知道这事的,只是不能外传。
“真好啊,没想到你家儿子还真有本事,真能笼络到沈贺招,我刚看到他两一起逛展览呢。”
乔国彦原本还以为董事是见到了沈贺招,他此前就得知了沈贺招回国的消息,但是无法联系上他,要是不说,他名义上还占了沈贺招岳父的光,要说出来,知道沈贺招根本不理睬他这个岳父,反而难堪,因此他也不敢在公司宣扬,听董事这么说正想打哈哈敷衍过去。
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就说看到沈贺招跟乔岁安两人一起在逛展览。
乔国彦猛地坐了起来。
“沈贺招和乔岁安,你看清楚了?”
“这怎么会没看清楚?我人老了,眼睛还没瞎。”
电话那边絮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