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卫生站,身上头上全是雪。
秦霰卸下米面拍打沾身的雪花,李映棠边哈气边笑道:“你我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秦霰心头异样,酥麻麻,像触电。
共白头,多么动听。
文采不够,他不知道如何往下接,只能笨拙的关心:“冷不冷?我倒些热水让你泡一泡脚。”
“我自己来,你给我煮碗疙瘩汤吧。”
“好。”
“等等!”李映棠从口袋掏出手套:“经过刑侦队遇到席岳,他让我转交你的生日礼物。路上风雪大,带着盒子不方便,遂丢了。”
秦霰试戴,大小合适:“挺好,他有心了。到生日的时候我请他吃饭感谢。”他收下礼物进厨房忙碌。
李映棠兑水泡脚,麻木的双足渐渐恢复知觉,换上干净的鞋袜去厨房,他正在盛汤。
李映棠喝了一碗,身上有了热乎气,侧脸凝视外面,雪比她刚来那天下得还大。
忽然眼前一暗。
李映棠仰头,头顶上的灯不亮了:“呀,停电了。”
秦霰点上蜡烛。
点点微光,映得四周朦胧半透。
连带青年一贯清冷的面容,都柔和了不少,更平添了几分极致的俊美。
看得李映棠色心又起,悄么的往他旁边凑,试探的挽住他的胳膊,见他不回避,得寸进尺,娇滴滴道:“阿霰,停电屋子里太黑,我晚上睡觉害怕,你能不能陪我啊~~”
秦霰拒绝的话在嘴边徘徊许久:“嗯。”
李映棠偏过头捂嘴偷笑,终于松口了。
“若歇息之前来电,便不陪。”秦霰加了一句。
李映棠默默祈祷天黑。
这里的人没有业余生活,天一擦黑准时休息,连生病的人,只要身体还能扛,都会忍到天亮才来卫生站。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傍晚将至,李映棠催着秦霰洗漱。
“棠棠,你是不是不懂男女之间的事?”秦霰犹豫不决,人家姑娘不懂,但他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就这么要了她,未免太过不负责,也是对她的不尊重。
李映棠不服:“我怎么不懂了?”她懂得很!
秦霰:“.......你可想好。”
“我想的非常好,哎呀你快点收拾。”李映棠推他。
秦霰:“........”
他走后,李映棠梳洗准备,长衣长裤的不方便,她翻出那件白睡裙,换的时候实在冷,又塞回箱子。
不方便就不方便吧,暖和最重要。
叩叩叩一阵门响。
“棠棠,收拾好了么?”
“好了,你进来。”
下一秒,秦霰抱着一床被子进屋。
李映棠:“........这是干嘛?分被窝?”此行为,和把肉放嘴边,只能用鼻子闻有何区别?
他想馋死她是不是?!
秦霰清了清嗓子:“备用。”
李映棠明白了,眼神暧昧的眯了眯,担心弄脏是吗?还是他懂得多,考虑的周到啊。
她往床里侧挪,让出位置。
秦霰看了她一眼熄灯。
李映棠不满,黑布隆冬的,她能看见什么?
好在他进了被窝,她一把抱住摸起。
哎呦喂!
这腰,这腹肌,这胸肌,这胳膊,肯定有劲儿。
秦霰僵着身体,气息也粗了几分:“棠棠,你别后悔。”
“我做事,从来不会后悔,哪怕错....啊!”李映棠被扑到,和他的位置,瞬间对换。
青年呼出的气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强势融入她的呼吸。
李映棠愣了一下,圈住他的脖子回应。
砰砰砰!
拍门声破坏两人酝酿出的气氛。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秦大夫,雪太大压断树枝把电线砸断了。村长通知大家清理积雪,好方便电工送电。”
李映棠气得发抖,她才刚亲上嘴!
偏偏又无处发泄,毕竟是大家的事。
“知道了。”秦霰回了外面,转头抚李映棠的脸,她的皮肤真好啊,滑滑嫩嫩。
身上香香的,又软软呼呼。
早知道他在她第一次提同住的时候便同意。
他低头贴她的额头,压着嗓音:“锁好门,等我回来。”
李映棠无奈的哦一声,他走后她越想越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的时候,隔壁传来哼唧声,好奇的披上大衣起床查看。
电已经来了,医务室亮着灯。
哼哼的是程三,胳膊受伤了,夹着夹板,吊在脖子里,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插了一支输液针,程母陪在边上。
秦霰坐办公桌前翻书,闻声抬头:“吵醒你了?”
“大妹子,对不住啊。”程三一脸菜色道歉。
“你胳膊怎么弄的?”李映棠随口问。
“摔的,”程母心疼又生气:“走的时候还叮嘱他小心些。这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没人教,没人管,自己又不晓得分寸。”
“咱家这么穷,哪个女人愿意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