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只老鼠来警察局干嘛？他犯事了？”
宋川的警察思维令时知瑜无语，她翻了个白眼，手心的老鼠也被吓得不行。
“不要不要不要把我抓起来，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只是昨天偷吃了一块蛋糕，还有前天……”
“安静一点，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能伤害你的。”
时知瑜将老鼠放在了桌上，看出宋川很嫌弃，还特意叮嘱他就待在原地不要乱跑。
尽管宋川早就见识过时知瑜的本事，但对她能命令老鼠这件事还是觉得新奇。
最重要的是老鼠这种生物一向为人所不耻，奸懒馋滑，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可时知瑜面对他的态度跟面对猫猫狗狗没有任何区别。
宋川心里居然在这一刻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钦佩，所有的生命在她眼里似乎达到了真正的平等，没有品相贵贱高低之分，甚至也不区分物种。
宋川在警局，见过了人心冷暖，深知这样的品质有多么难得一见，于是再看向那只老鼠时期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抗拒。
“你们来是有什么跟案子有关的线索吗？”
时知瑜点了点头，向宋川要了一张纸和一根笔。
“我找到抛尸的人了。”
宋川猛的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是他告诉我的。那尸体是在我们发现她的岸边再往上游走几十米的地方，一处破败的桥上被人扔下来的。抛尸那天是一个下雨天，从中午一直下到半夜，抛尸时间是晚上。”
听着时知瑜的话，宋川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调出了最近天气预报，一点一点往前翻着。
“找到了！”
好在最近的天气并不常下雨，能达到暴雨级别的只有一个半月前，陆羽的时间也刚好能跟老鼠说的线索吻合。
“上个月十八号，本市下过一场特大暴雨，引起了橙色预警，你们说的应该就是那天吧？”
时知瑜看着电脑屏幕点了点头。
“时间和其他信息都对得上。”
“那抛尸者呢，他有没有看清长什么样子？”
使劲拿着笔在纸上画了个圈，然后画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时知瑜画的认真，没有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宋川脸色开始变得古怪。
直到她落下最后一笔，在那个男人的左边脸颊处画了一个椭圆形的圈。
“你来看看，这个样子是不是跟你那天见到的人很像？”
小老鼠在旁边仔细的辨认了半天，最终将手指向脸颊上的那块胎记。
“就是这样的。”
时知瑜点了点头，满意的将自己刚刚完成的大作交给宋川。
“就是这样，他说他那天晚上见到的抛尸的男人长这个样子。”
宋川借过那张纸低头看了半晌，时知瑜的画工实在不敢恭维，简直称得上是个灵魂画手，两只眼睛不对称，一大一小，形状诡异，鼻子用一个弯钩代替，嘴巴则是两个厚厚的扁圆。
宋川敢说世上没一个人能长成这样。
他叹了口气，在旁边重新拿过一张纸来，自己低头刷刷很快便勾勒出一个标准的人头。
“你帮我问一下他，那个男人是胖是瘦，脸颊边有没有赘肉？”
时知瑜自动翻译给老鼠：“那个人的脸比他大还是比他小？”
他一边问一边指着宋川，小老鼠很快给出回答：“比他大呢，大概这么大！”
老鼠的手在空中挥了个圆，看得宋川也觉得有些滑稽。
“比你的脸大。”
宋川听到这话，用橡皮擦掉了那张人脸的下半部分，又向外扩张了一圈。
“眉毛呢？很粗还是很细？长还是短？”
小老鼠不知道眉毛是什么东西，直到时知瑜指给他看，他才恍然大悟。
“没有看到呢，那里是头发，他的头发黑黑的！”
时知瑜点了点头，告诉宋川：“男人有刘海，盖住了眉毛，大约在眼睛上面的位置。”
宋川低头安静的画着，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虽然跟老鼠有些难沟通，但时知瑜还是尽量用他能听懂的方式，为他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人形。
“最后是这个最重要的胎记，在左边脸颊，占据了大约四分之一的地方，对吧？”
时知瑜翻译给小老鼠，小老鼠索性直接爬到了那张画纸上去，自己在画像的左边脸颊处趴了下去。
“就在这个地方！”
时知瑜觉得可爱，看出宋川嫌弃的皱眉，她用两根手指揪着小老鼠的后颈把它拿开。
“画吧，在他刚才趴着的位置，大小跟你描述的差不多。”
两个人与一只老鼠通力合作，效率竟然出奇的高，不到二十分钟，一张栩栩如生的男性画像便跃然纸上。
虽然长相普通，属于混进人堆里都分辨不出的那种，但有了脸颊上那块明显的胎记特征，找起人来也会更加方便许多。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不对，你想找到抛尸者，就得去发现尸体的地方，找这些动物。怪不得是老鼠，你去过案发现场了！”
宋川很快分析出时知瑜今天的动向，表情立刻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