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跪在他面前的克纳什磕着头,一动没动。
面临崩溃风险的克纳什没有大吼大叫,没有像他平日里茶里茶气地扑过来哭诉求情。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淡得毫无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我知道的,主人。”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赫越愣了一下。
克纳什在哭,在掉眼泪,但是他没有抬头,没有让赫越看见。
“我一直都知道的,就像我一开始就知道我爱您也是一场没有结局的飞蛾扑火。”
平日里最闹腾的狐狸,现在最是平静,他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相反,他和狐狸这种生物一样忠诚专一。
“我知道没有奇迹,所以害怕有一天您丢掉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起来,狐狸。”
磕着头的克纳什没有动,“我只是自私地想留下点主人的什么。回忆会淡掉的,那些我以为那些惨痛到刻骨铭心的回忆永远不会忘掉,现在我也有些已经记不清了……”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已然是含糊不清的哭诉。
“主人,我知道没有奇迹,我知道好不了……我只是……想痛一辈子。”
破裂的伤口从狐狸的耳根处流出血,滴在了床上。他无声地撑起身,身形摇晃地去到了箱子面前。
高浓度的针剂注射到他的身体里,抗生素慢慢发挥作用,开始对抗感染的症状。
狐狸坐在地上,背靠着箱子,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主人,这就是我能撑到现在的原因。从一开始,就没有奇迹。”
赫越抿了抿唇,片刻动容停留在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