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纳什踌躇不前,无比熟练的扎针动作也因为对方是赫越而变得生涩不定。
赫越叉着手,靠在窗边,“不是说了要做主人的狐狸吗?杀手的习惯给我断干净,要让我知道你再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惹是生非,随便杀来杀去,我饶不了你。”
他走过来,拉着狐狸耳朵往后拽,“以后,跟着我的规矩,乱来就等着挨罚。”
“我知道了……”克纳什感觉自己的头皮被拽着发麻,却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往赫越的腺体上扎针,“那……结节呢?结节之后,就不用腺体血了,.液就可以……腺体扎针很疼的,主人宁可疼也不愿意和狐狸结节吗……”
赫越拽着狐狸耳朵更加用力,生生给狐狸扯出眼泪。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享受主人的.。”
他知道狐狸出于心疼他腺体疼的意图出发,但是狐狸和主人关系不是床/伴,这份奖励,绝不是轻易给出去的。
他从来不急于享受没有亲手调到他满意的后.。
在狐狸恳求的目光中,赫越缓缓开口:
“况且,我还没想和你结节。”
主人的称呼从来都是用来约束克纳什的,而不是赫越的。
克纳什听见意外的回答,肉眼可见地落寞下去,眼眸低垂着,沮丧地看着地面。
一句“我还没想和你结节”,就能让狐狸心里闷闷地钝疼。
他没有被主人认可。
那些所谓的经验和技巧建立起来的自信裂开一条缝,克纳什细数起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做过种种罪状,陷入了更深的自责。
从往赫越的肩膀上开枪,到现在从赫越的腺体获得腺体血,他都没有为主人主动做到什么。
“在我没有反悔之前,我劝你尽快动手。不然,没有腺体血,你就自己熬过去。”
“是……我知道错了!”
狐狸认错的速度很快,他轻轻将赫越的头发拨到前面,又扯下衣领让腺体存在的地方露出来。他的目光贪恋地眼前白嫩的皮肤,夹着酒精棉球轻轻地覆上去。
冰凉的棉球贴上敏锐的腺体皮肤,赫越轻颤了一下,眉间微皱。
克纳什咽了口唾沫,小心地拿着注射器往前将针尖扎进赫越的皮肤里。他当然很熟悉,无论是偷偷去扎陌生雄虫的腺体,还是得到允许扎组织内雄虫的腺体,他都不在意对方的感受。
疼能疼得过他在实验室里受的疼吗?
但看着赫越颦眉,他却觉得心疼和内疚。
主人本来,不需要这么做的。
克纳什捧着手里的注射器,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主人本来不需要这么做的,随便拽一个雄虫朋友,或者让他去哪里冒着危险偷腺体血也好。
“主人……”
赫越倒也没觉得多疼,只是雄虫的腺体和x挂上了钩,让他感觉有点不适的燥热。他回头就看见克纳什敛着泪光,一幅受到了天大赏赐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他觉得这一下和扎针疫苗的感觉没差。
“好了,现在就和过去一刀两断,不管是杀手还是试验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狐狸。”
赫越揉着他令人解压的耳朵,轻松地说道。
“我一定会趁早合格,让主人愿意和我结节……不让主人受这种苦……”
“嗯?”赫越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只用尾巴抹泪的狐狸。
人类不懂狐狸的脑回路。
(我只是觉得自己扭头看不到后颈,摸索着扎针不太方便。)
【克纳什,35%。】
嗯,更不懂了。
第60章 窒息 【克纳什,40%】
“走吧, 让我看看你之前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例行的三十棍已经变成了日常习惯,赫越什么时候心情好,就会在一天的某个时刻拿起木棍。那根木棍在赫越的手里运用得熟练, 每天都是完全不同的花样。
比如现在, 他刚戴着无框的蓝光眼镜刷完光端上今日的资讯,想给无趣的生活增添一点乐子。
画室的地面上摆着一个雕刻件,上面的纹路清晰,一圈一圈缠在上面。它比克纳什这两天见过佣过的都宽大, 底部用吸盘紧紧地固定在地面上。
克纳什趴过去, 单手能刚好握住。
“看这里。”循声望去,赫越靠在落地的穿衣镜旁,单手扶着镜子的雕花纹路。淡然的目光搭上未来得及取下的无框眼镜,两端的眼镜链从眼角往后, 搭在肩膀上,偶尔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
镜面被擦得很干净, 一点擦拭的水痕都没有,清晰地投射着一切。
克纳什因此能在镜面上看到自己的样子。
心中想象的样子虚幻而不真实, 但是眼睛看到的会是最真切的。
以前闭着眼睛听训, 按照要求接受评分,他也没看见过自己的样子。
“眼睛不准闭上, 好好看看你自己引以为傲的样子是什么。”
赫越的手肘撑着镜子的外围, 斜靠着低睨踌躇的狐狸,肉眼可见那只前些日信誓旦旦自己一定能表现得很好的狐狸,现在瞧着紧张局促。
狐狸俯身,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