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容易。
不过,比起粗糙的技巧,赫越更喜欢的是跪在他面前的那枚象征荣誉和地位的勋章。他很意外,裁剪得体的军装下藏着的竟是这样的.骨头。
系统真是挑了个有趣的攻略对象。
科维勒咳了几声,仰面看向俯视他的赫越,视野还有些许模糊。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雄主……我现在,有机会争取您……给我解除刻印的机会吗?”
赫越笑了笑,默不作声。
科维勒想起刚刚赫越的话,抓住领口处军衣外套的手更加用力,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
“我可以,求您,.我吗……”
后面的冰块将整个地窖的空气温度浸得很低,但丝毫没能让科维勒降温一丁半点。脸颊烧成红色,连同着耳根处也是。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被浸泡在药水里,又苏又麻。
是信息素吗?
科维勒深吸了一口气。
并没有,他对信息素足够反感,一度排斥到想吐,一丁一点的气味都难以忍受到头皮发麻。他确信自己没有闻到一丁点信息素的味道,却好像具象化了常识书里对潮/期抽象的表达。
无力的四肢,还有痕渍明显的军装裤。
赫越的手放在长风衣口袋里,身体微微前倾:“上校对自己的表现挺满意的?”
“没有,不,我不满意。”
科维勒肉眼可见地慌乱,早就没有了初见赫越的泰然自若。他当然知道自己表现糟糕透顶,特别是赫越的眼神里一点赞许的成分都没有。
“我,我是头一回,所以……”他跪立起来,拖着发麻的膝盖往赫越的方向挪动了一步,“我会练习,会更加努力,我一定会……”
“上校,你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赫越打断了他的话。
科维勒频频点头:“是,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我没有神情混乱,我,我很清醒。”
赫越点头,缓步靠前一步,脚尖点了一下地上的一滩混浊的.。那正是刚刚科维勒自己咳掉的一小部分,混着他的唾.,还有其他。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吗?”
“是。”科维勒的目光挪到他的脚尖,落在那滩混浊上。
“好,地上,tian。”
即使心中已有预期,科维勒还是脸色微僵,愣在原地。
许久未打扫的地面脏得可怕,灰尘积攒了厚厚一层。但那并不是最致命的要点,更能给人的尊严重重一击的,是他要将自己的脸贴到地上去,要用舌头去舔肮脏的地板和混浊的.液。
犹豫间,赫越的声音响起。
“三,二……”
在最后一个数字脱口而出前,科维勒闭眼贴了下去。舌头接触到冰凉的地板,味蕾上炸开又咸又腥的味道,与此共同落下的,还有真实来自于情感的眼泪。
智和尊严的高塔轰然倒塌,连同上校的荣光一起,碎了一地。
地面上的灰尘和.液都被卷进嘴里,直到最后,那一小块地方干干净净。
科维勒匍匐在地上,躬身将额头枕在手背上,死死咬住嘴唇,抑制住自己的抽泣。刚刚再怎么窒息难受,喉咙再怎么发疼,都不如这一刻带来的冲击强烈。
“科维勒,抬头,看着我。”
严肃的声音将他飘得很远的思绪拽回来,重新回到冰冷的地窖。喊他的名字后面没有加上“上校”两字,只是他名字,只和他本人有关。
他知道自己掉眼泪格外丢脸,脸上沾上灰尘也格外狼狈。但他不想让赫越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没有按照命令仰头。
“最后一遍,抬头。”
原本稍微放缓的语调重回冰冷,科维勒抖了一下,立刻执行命令,仰头与赫越对视。
“你很喜欢让我重复说第二遍?”
“对,对不起……我没反应过来……”
赫越的手贴上他的脸侧,问道:“这种反应速度,上战场早就没了千百回了吧?”
科维勒彻底泄了气:“我,我知道我的表现很差劲……侍候也是,刚刚也是……”
“这么脆弱,怎么当到上校的?”
科维勒垂眸,哑了声音:“我平时……也不这样。”
赫越笑出声:“是因为我才变得又笨又差劲的?”
科维勒小声嘟囔着,语气无意间多了些抱怨的小性子:“都是,因为您才变成这样的……”
“能让上校大人说句我爱听的话,可真不容易啊。”
赫越的引导相当奏效,生生把人从崩溃边缘往回拽,变得漂浮不定。
气氛缓和了不少,科维勒从赫越放柔和的神情中感受到了一丁点安慰。他稍微心静了一点,能够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赫越的身上。
“实话讲,你确实很差劲。不听话,爱分神,嘴硬,技巧烂,还心气高……要是待在‘古堡’,就是我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的新人。”
被贬得一无是处的科维勒躲过赫越的眼神,失魂落魄地望向别处。‘古堡’这个名字非常陌生,但他没有深究。
“但好在,我对你并不是没有兴趣,”赫越的手拨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