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
“晚点吧。”陆方池随口应着。
“要买年货带回去吗？我可以陪你一起。”周正又问。
没必要，陆方池看着周正满脸强打精神的模样，把这三个字咽回了喉咙，改变主意抬了抬下巴，“行，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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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周正和陆方池一同出门。
附近五百米有家超市，步行就可以，两个人选择用走的。
“你要走几家亲戚？我算算买几份礼。”周正说话间呼出白气，掰着手指盘算。
不同于周正严谨认真的态度，陆方池看起来兴致缺缺，整个人懒洋洋的，双手插兜，半张脸都缩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清透的眼睛，嗯嗯地敷衍着：“到时候看看。”
话是这么说的，真到了超市里，陆方池脚都不往礼品区踏一步，直奔零食区。
看到三大排辣条，陆方池走到周正购买频率很高的某王子辣条面前站定，回头看他，“辣条吃吗？”
周正点了点头，下一秒看到青年直接拿了十袋微麻微辣扔进购物车里。
抬手又指了指某芋爽，橙色包装的，“这个呢？”
“也行。”周正有些意外陆方池指的口味都是自己平时爱吃的。
青年又哗啦拿了十包扔进购物车，继续抬脚往前走到了薯片区，这次他没再出声问，直接伸手拿了黄瓜和原味两个口味各五包扔进了购物车。
短短几分钟内，购物车里就堆起了小山。
都是自己爱吃的没错，但过犹不及。尤其是自己还有点坏毛病，买了就忍不住，一下子吃完，吃完又难受，所以平时就只买一两包解解馋。
还有陆方池这架势跟批发似得，眼见着他又扔了二十包虎皮鸡爪进购物车里，周正连忙把购物车向后拉，出声制止：“够了够了，太多了。”
陆方池这才停下动作，他有点心不在焉地呐呐“好吧”，然后抬脚往蔬果区走去。
又是一通乱拿，橙子拿一箱，苹果拿一箱，猕猴桃拿了三箱！
猕猴桃要熟一块熟，这玩意儿特别容易坏，周正张了张嘴想说少拿点，最后咽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形成一种奇怪的局面，青年走在购物车前头狂拿，alpha默默跟在后面就实际情况而言适当将有些东西放了回去或缩减分量。
到这个地步周正就算再缺根筋也能看出陆方池的不对劲，好像是从接了那通电话开始，他就有点烦躁，甚至是焦虑。
到结账的时候，陆方池根本没发现东西少了一大半，掏出手机爽快付款——三千一百五十六元点六点六。
陆方池提了两包，另外两包留给周正。两人一人一手拎着四大包东西出了超市，谁都没提来超市的初衷。
回到家周正开始收拾分类，陆方池则猫进了书房。
周正觉得陆方池不太对劲，时不时找借口进去溜一圈，一会送水，一会送水果，一会问他某个东西在哪儿。
陆方池没干嘛，就打游戏，把黑轴键盘戳得噼里啪啦响，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根烟燃着，每回去都有，手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半截烟头。
陆方池在书房里呆了一个下午，直到窗外天色渐黑手边的手机开始“嗡嗡嗡”作响，一下又一下，契而不舍。
青年伸手按灭了手机没接，抬手关电脑，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陆方池今天和平时的穿搭差不多，毛衣西装裤外面套件大衣，他弯腰坐在玄关处的椅子上换了双马丁靴。
起身，原地抵了抵鞋头，准备出门。
周正靠在门玄关处看着青年低垂的眼帘欲言又止，在他出门之际道了声：“我在家等你回来。”
第二十五章 万家灯火
转动方向盘打轮倒车，车子丝滑入库。
陆方池下车后绕着车身走了一圈，车子前后左右的空隙均匀规整，停得非常完美，没有二次返工的必要。
青年抬手从后备箱拎了两箱礼盒，茶叶和水果。去年送了烟酒被退回来了，陆景风当时脸上的表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紧拧眉心一脸嫌弃，大手一挥，评价得毫不留情：“我不是你，不需要这些，拿走。”
大学教授廉洁自律，烟酒不沾。
所以他看不得陆方池抽烟喝酒又熬夜，一身的坏毛病。
哦，有点本末倒置了。
应该是看不惯他这个人，所以做什么都不对。
陆方池垂下眼帘，脚步温吞地走向单元楼门前站定，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七点半。
出门不过二十分钟。陆景风住在学校分配的员工宿舍里，两居室，位置繁华，周边配套设施齐全，最主要是和陆方池家距离很近。
近也没用，一年里拢共就见两次，一次平安夜，一次除夕夜。
都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事实情况却总与这四个字背道而驰。
陆方池动作迟缓地抬脚踏入电梯，按下了楼层，随着“叮”一声抵达，走出电梯。
入眼一袭红色对联，笔锋遒劲有力气势如虹，可以窥见下笔时的行云流水——长风劲吹千帆起，百鸟齐鸣万木新。
横批：九州春浓。
陆方池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