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没搞明白情况,忙躬身道:「我这就派人去打听。」
奥尔良公爵反手将大厅的门关上,烦躁地来回走了两圈,不住地低声咒骂:「拉维耶尔这个蠢货,为什麽不多准备一下!」
他忽然停下脚步,想到不论内克尔是怎麽躲过毒杀的,眼下他多半不再会相信「救他去英国」的谎言了。
也就是说,内克尔和银行之间的勾当,很可能就要被王室所知。
他拉过一把椅子,疲惫地坐下,只觉得心烦意乱,怎麽办?接下来要怎麽办?
他之前已经丢了舆论和高等法院的控制权,对军队的渗透也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刺杀而前功尽弃,如果再失去对金融的控制,那奥尔良家族百馀年来对王位的挑战,就必然会在他这一代宣告终结了!
不,一定有办法的。奥尔良公爵在外套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我还能动用什麽力量……
一旁的开普菲尔伯爵见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起来,不禁小心地问道:「那,现在还去吃午餐吗?」
……
巴士底狱。
三楼的牢房里,已经换了一身白色外套,刮乾净了胡子,戴着假发的内克尔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另一个自己,心中充满了惊惧。
若非警察将他带去巴士底狱对面的小楼里审问,此时口吐污血,变成尸体的人就是自己了。
是的,昨晚富歇将一名死囚放在这里假扮内克尔,得益于内克尔之前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很难一眼看出异样。
约瑟夫早就知道巴士底狱被渗透得像筛子一样,历史上搞出「项炼诈骗案」的让娜都能从这里逃走,更何况内克尔这样的重要目标。所以他便吩咐富歇搞了个假目标吸引火力,真内克尔就关在路旁的民宅里,反而非常安全。
内克尔突然想到了什麽,转头对富歇急道:「苏珊和孩子们呢?!」
苏珊是他的妻子的名字。这些警察为了引诱杀手露出马脚,竟然用他的妻儿来配合那个冒牌货。
富歇朝里间比划了一下:「他们没事。他们的食物都是我的人亲自送来的。」
内克尔松了口气,望向地上的尸体,突然冷声道:「这只是你们用来算计我的骗局吧?」
屋门被人推开,普洛斯佩尔走了进来,对富歇举帽行礼:「长官,送饭的那人叫卡尔拉,是个中尉。」
「抓到了吗?」
「他死了。」
富歇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沙发:「混帐!他怎麽会死?谁杀的?!」
「他中毒了。」普洛斯佩尔道,「他现在还有一口气,不过已经说不出话了。」
富歇瞥向内克尔,语气充满嘲讽道:「您要不要去看看?我们是怎样毒死一名军官来算计您的。
「国王陛下已经赦免您了,您觉得现在谁最想要您的命?」
内克尔颓然低下了头,心中最后的那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不多时,约瑟夫也闻讯赶到了巴士底狱。
他听着富歇简单介绍了昨天以来的情况,先是问道:「刺客现在还活着吗?」
「抱歉,殿下,他两小时前就咽气了。」
「这麽快?」约瑟夫皱眉,「你们难道没给他洗胃?」
「呃,洗胃是什麽?」
约瑟夫摇头叹了口气。看来洗胃在这个时代还没发明出来,如果能立刻给中毒者洗胃,至少能让他活过今晚,或许就能供出幕后主使了。
「内克尔招了多少?」
富歇低着头道:「他一直保持沉默。他说要同意判他流放,才会说出更多的事情。」
约瑟夫冷笑道:「还敢讨价还价?等那人来了,他自然会老老实实招供的。
「好了,您去忙吧,一定要盯好内克尔。」
「是,殿下。」
待富歇等人离开,约瑟夫这才看向苦着脸跟在一旁的巴士底狱驻军总指挥官伯纳德-勒内·儒尔当·德·洛奈。
「洛奈侯爵,您知道内克尔有多麽重要吗?您知道如果他死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这,殿下,真的非常抱歉。是我手下军官疏忽了。」洛奈抹了把冷汗,没想到这麽快就惊动了王室,还好内克尔没死,否则自己这职位怕是难保。
约瑟夫白了他一眼:「是您『手下』的疏忽?」
「哦,不,不,」洛奈连连躬身,「是我的疏忽!」
约瑟夫点头:「嗯,我会如实向王后陛下禀报的。」
「啊?」洛奈顿时慌了神,「求您千万别这样,殿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约瑟夫停住脚步,看向他道:「这段时间从巴士底狱大门的守卫,到厨师丶清洁工全部换成我的人。您手下的军官丶士兵禁止靠近内克尔牢房百步以内。」
「好,好,我都听您的!」
「还有,限您半个月内找出谋杀内克尔的幕后主使。」
「是,是,我一定把那家伙给揪出来!」
约瑟夫知道幕后黑手九成九就是银行业公会的人,洛奈怎麽可能查得出来。
只不过巴士底狱这地方现在已经成了法国人心中的一个痛点,更是常被用来污蔑王室。他正好趁此机会搞些抓手,后面处理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