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您明白的。」
约瑟夫心说垫碎石是我告诉他们的,这些人的技术确实比较一般。
他忙问道:「您对施工方面有什麽建议呢?」
默多克连连摆手:「殿下,我并不擅长铺设轨道的事。但我认识一些这方面的专家。伯明罕的矿区铺设了很多轨道,而近些年新煤矿比较少,导致他们的收入情况非常糟糕。」
约瑟夫眼前一亮,默多克先生,您是做过猎头吧?前后十多分钟工夫,就给我搞来这麽多人才!
铺轨的技工,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铁轨可是发展火车必须点亮的科技树。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就麻烦您向他们发出邀请吧。法兰西未来几年会有不少铺设轨道的工作。酬劳方面一定让他们满意。」
他话音刚落,就见埃芒快步进来,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弗里恩特男爵来了,似乎有急事。」
默多克极有眼色地告退。警校教务总长弗里恩特进了办公室,反手关门,向约瑟夫快速行了一礼,焦急道:「殿下,出了些事情……」
「农舍被炮弹击中,还死了人?」约瑟夫皱眉,「是我们训练造成的吗?」
「应该不是。」弗里恩特低着头道,「按照您的吩咐,火炮训练时的装药都是减半的。那所农舍距离训练场有1800步,就算炮手瞄歪了,炮弹也不可能飞那麽远。」
「知道是谁干的吗?」
「这,还不清楚。迪布瓦少校在训练场北侧发现了火药残渣和杂草被熏黑的痕迹,很可能有人在那里朝农舍开炮。但他并未抓到任何可疑之人。」
弗里恩特深吸了一口气:「殿下,现在最麻烦的是,那户农民一口咬定说是训练场的大炮击中了他家的房子。
「不知是谁将这事传了出去,现在有大批记者在采访那家人,还有抗议者堵在训练场外……」
约瑟夫感觉此事绝不简单,于是向埃芒示意:「麻烦您备车,我要去训练场看看。哦,派人通知富歇先生,让他也过去。」
「是,殿下。」
不多时,在驶往训练场的马车上,约瑟夫问弗里恩特道:「理论上来说,训练场的大炮有没有击中农舍的可能?」
「殿下,如果装满火药,加上顺风的话,四磅炮勉强能打到1800步远。」
约瑟夫点头:「看来是有人想嫁祸给我们,而且他应该对大炮非常熟悉。」
他看向弗里恩特:「巴黎附近都有谁装备了四磅炮?」
「距离最近的就是法兰西卫队,以及禁军。哦,骑警也有些火炮。稍远些的还有勒特勒团等部队。」
约瑟夫不禁眯起了眼,禁军从凡尔赛拖大炮出来很难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勒特勒团之类的部队要从近百公里外把大炮运至巴黎,似乎也不太靠谱。
所以只剩下法兰西卫队和骑警的嫌疑最大,究竟是谁呢?
几小时后,王太子的马车来到巴黎郊外的警校训练场。
约瑟夫还没下车,就看到有几十人在训练场外抗议,高喊着「警校危害农民性命」丶「立刻停止训练」之类的。
弗里恩特苦着脸道:「殿下,今天的报纸上已登载了这事。巴黎也开始有人议论是我们误击了农舍。这些抗议的人一大早就来了。」
约瑟夫想了想,吩咐弗里恩特:「现在别管是谁干的了,先进行危机公关。」
「危机公关?」
「您立刻跟贝桑松子爵一起,代表警务部去慰问那户农民,答应帮他们修复房子,再给他们……4000里弗吧。但记住,在记者面前只说是对那家人的援助,绝不能承认是我们训练造成的意外,详细情况还在调查之中。
「接下来您要每天亲自带警员去给那家人修补房屋,给他们送三餐,甚至帮他们喂牲口。同时发表公开信,谴责袭击农户的凶手,对农户的遭遇表示同情,要写得情真意切。
「我这边会让报社持续报导,逐渐引导舆论的。」
约瑟夫又看向抗议的人群:「至于这些人,您先尽量安抚,答应他们暂停火炮训练。不过要准备好盾牌,谨防有人挑唆闹事,但切记不要攻击他们。」
「是,殿下,我这就去做。」
约瑟夫没进训练场,而是先远远看了看受害者的情况,而后便去了迪布瓦找到的疑似凶手开炮的地方。
迪布瓦让人将现场保护得很好。他指着地上的痕迹,对约瑟夫道:「殿下,这些车轮印从深度来看,应该就是炮架的轮子压出来的。
「还有这里土堆,是固定炮架留下的。看脚印,应该有七个人和两匹马,正好可以操作一门四磅炮。
「据我猜测,那些人应该是在我们训练射击的同时,朝那边的农舍开炮的。」
约瑟夫正在附近查看,就见富歇带着警情处的人赶来了。
富歇在来时的路上已了解了大致的情况,立刻开始在周围仔细探查起来,之后又去了受害者那边,回来时带着一枚炮弹。
「殿下,只有通往旁边树林的车轮痕迹,似乎还有一部分凶手逃去了巴黎。」富歇沉着脸道,「仅凭这些线索,很难确定他们的身份。」
约瑟夫看着他手里的炮弹,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