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位无论是放在南武会,还是北武林都可堪称一句大人物的秦淮,却颇为低调带着敖灵走进二楼包间,静静等待开场。
「场面有些冷清,人也不算多,这场应该不是红缨来唱。」
秦淮站在栏杆边上,垂下眸子看着还有些许空座的一楼大厅,将侧旁的空间给敖灵留了出来。
很快,锣鼓声起,铙钹击响,时不时添上一段胡琴,《战金山》便开腔了。
「换旗麾——志盖冲霄——」
「好!」
「梁红玉」出来,刚一起调开腔,整个戏楼瞬间掌声雷鸣。
「咚咚咚咚——」
鼓声急响如雨落,「梁红玉」的步伐亦是跟着,步步像是都踩在点上。
身后扮着的宋军持枪肃立,唯见其一人独舞。
大戏开锣。
「列艨艟,铁链环绕——」
只一开腔,秦淮便知他方才猜测无误,台上这个刀马旦,确实不是项红缨。
【邓紫宁】
状态:练筋
专精:歌舞62%,化妆59%
威胁程度:白色
备注:项家班传人,广粤名旦项红缨代师收徒的小师妹。
等一曲落罢,台上人谢了幕,秦淮才朝意犹未尽的敖灵点点头:「走吧,去后台。」
「好。」
后台门口,几个负责守戏班的夥计瞅见一对颇为面生,但却有容有度的男女靠近,刚想凑上前搭话,问问来意,就见戏楼的管事从前排座位上跳起,声音有些颤抖道:「爷,您回来了?!」
「嗯,红缨呢?」
秦淮也不废话,眼前这人是从津门一直跟着红缨来到九龙的项家班老人,他有印象,信得过。
「小姐陪老爷前些日子北上寻医去了,如今不在九龙哪!」
「什麽?」
秦淮有些错愕,但转念便稳住心神,又问道:「具体发生了什麽,你且与我细细说来。」
「是。那是差不多半年前,老爷旧疾复发,精气神每日愈下,所幸有金利源的李老爷每日熬煮药汤,这才勉强维持住老爷的精神头。可就在三个月前,老爷的病情突然恶化,远在佛山的炳武老爷发信来说他有法子,小姐没有二想,立刻打点行装,带老爷去了佛山,至今未归,只有几封书信传回。」
「信呢?」
秦淮皱起眉头,想到那位藏于鸿胜祖馆背后丶精通医武的大宗师,提起的心有些稍稍放下。
「秦爷随我来。」
戏楼管事默不作声的打量了敖灵几眼,躬身进了后台雅间。
很快,他就在秦淮眼皮子底下找出了一摞帐本,翻出了夹在其中的几封书信。
秦淮接过书信一看,确认其上的娟秀笔迹确是红缨所写后,立刻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这些书信大多讲的是些日常琐事和戏班安排,并未有太多可用信息,而其中最后一封的时间点,则是宣统二年腊月初三。
「就这些?」
「只有这些。」
「一切照旧,你们忙吧。」
见从戏楼管事嘴里问不出更多东西,秦淮点了点头,将书信收起后就往外走去。
「爷,小姐这些年来一个人撑着,不容易,您回来了,多心疼她些!」
「知道!」
秦淮脚步略微顿卡了一瞬,但随后就挥手告别了袭胜轩众人。
「淮郎,接下来可是要继续动身北上,去寻红缨姐姐?」
敖灵手里拿着个精巧华美的琉璃盏,正一边小口喝着【绿秋镜】所凝华而成的【帝流浆】,一边问向正在研究地图的秦淮。
「不错,但在那之前,我得去金利源见见老朋友。」
秦淮望着车窗两侧不断后退的英式建筑,还有那些悬起的匾额,很快汽车便停在了一间中西融合的大药房前。
二人走到柜台,跟帐房先生招呼了一声,没等多久,头发灰了不少,两鬓也斑白了许多的李玉堂便从二楼走了下来。
「小秦!」
李玉堂原本还在想是谁找自己,可一看那个熟悉的背影,立马从脑海中翻出了一个名字。
「李伯,这几年,别来无恙啊!」
秦淮哈哈一笑,袖里滑出个小玉瓶,迈步迎了上去。
「都好,都好,就是岁数到了,不服老不行啊!」
李玉堂瞅着秦淮递来的小玉瓶,面色奇道:「这是?」
「天地大药,海粹精华,好东西!」
秦淮嘿嘿一笑,将玉瓶塞进李玉堂手里,示意他小心收着。
「行,既然是你送的,那我也不跟你客气。」
李玉堂见秦淮说的如此玄乎,也没当真,只当是跟十全大补丸差不多的东西,随手就揣进了兜里。
「这位是?」
见李玉堂将目光投向敖灵,秦淮想了想,开口道:「敖灵,她跟红缨一样,都对我很重要。」
「哦,红颜知己啊~」
听秦淮这麽一说,李玉堂脸上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他是过来人,有好几房姨太太,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李伯,我这次来九龙,是想接红缨和项伯回津门休养。可我方才去袭胜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