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神色萎靡的五个小鬼,彩戏师有些心疼,掏出鬼尘就准备给五鬼加餐。
「轰!」
听着外面突然传来的巨大轰鸣,彩戏师身子迅速弹起,手一翻,五鬼法坛和鲛人珠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两把寒光闪烁的精钢宝刀。
黎氏族地,客房外
裹着黑绿袍服的蟾蜍道人看着在房中念经的黑僧,低声道。
「动手!」
守宫咧嘴一笑,浑身便浮现出了细密的鳞片。一边走,守宫一边悄无声息地融进这昏沉黑夜之中。
蟾蜍道人见守宫已经准备好,便向赤蛇点了点头,自己也拿出一只玄黑色的乾瘪蛤蟆。随即蟾蜍道人神色一变,手中法印不断变化,嘴上法咒念念有词。乾瘪蛤蟆就化成了一团硕大黑水,被蟾蜍道人操控着泼向门窗土墙。
赤蛇道人轻笑一声,肩膀上也爬出了一条血色小蛇。没多动作,只是指甲划过蛇头,一点火星便被血色小蛇喷了出来,缓缓飘向屋门。
硕大黑水和微小火星似慢实快,「嗖」的一声便落到了这门窗土墙之上。
「呲啦」
火星刚沾上房门,坚实的实木房门就瞬间爆燃,被烧的一乾二净,只留灰烬。一旁的泥墙木窗也被黑水腐蚀殆尽,留下个足以通人的巨大窟窿。
隐匿身形的守宫不知何时已进了屋子,暗哑无光的短刀猛然挥动,像仙蟾颚齿般狠狠抹向黑僧头颅。
「咔哒」
黑僧念经之声骤然中断,一道木绳崩断的声音突兀响起。一个面相纯真丶身躯半金半黑的幼童便从黑僧脑后冒了出来,死死盯着正要闯进屋内帮忙的土人蜈蚣。
「铛~」
金铁交击,幼童的金色小手便死死握住了守宫手中短刀。趁着守宫正与它角力,一时挣脱不开。幼童那带着阴森鬼气的黑色小手便攻其不备,直直地抓向了守宫咽喉要害。
守宫却是不退反进,旋身一拧,身上鳞甲再现,带着倒刺的背脊就与黑色小手悍然相撞。
黑手倒飞,背脊一歪,幼童倒是无事,可守宫背后却出现了一个瘮人的乌青手印。
「你!」
守宫又惊又怒,虽然他看不到那手印,但他明显能感觉到后背正传来阵阵钻心剧痛。
当即头一低,硕大的仙蟾脑袋凭空浮现,坚韧程度堪比神兵的长舌便如一道血色闪电般迅速刺向黑僧头脸。
此时黑僧已转了过来,胸前木牌漂浮而起,双目只剩黑瞳,身躯足足膨胀了一圈有馀。
随手拍掉守宫吐出的血色长舌,小巨人模样的黑僧也不管屋外飘进的黑水和赤火,大手一伸就要捏碎守宫喉骨。
「叮!」
蜈蚣刀足一架,黑僧大手便被生生带歪,守宫也抓住时机弃刀隐身,脱出了战圈。
看着身逾两米的巨型僧人,蜈蚣临危不惧,周身浮现出百馀道尖端泛着诡异色泽的刀足,踏步,旋腰,身子就直直撞进僧人怀里。
黑僧瞅见犹如风暴般刮向自己的锋利刀足,不闪不避,只是默默召回黑金幼童。
二者合一,僧人体表闪过厚重金光,进步一撞,外表看起来甚是唬人的金属风暴便被轰的倒飞出去。
「轰!」
倒飞而出的蜈蚣撞碎了一面土墙,不堪重负的客房顿时倒塌,将暹罗僧人埋在其中。
「一起上!」
蟾蜍道人身后浮现出一只巨型的幽蓝蟾蜍,只见蟾蜍背后疣粒一爆,带着腥臭恶风的奶黄毒液就向着尘土中的暹罗僧人喷去。
赤蛇道人眼中也有火光闪过,血色小蛇对准黑僧张开小口,剧烈的高温焰柱便从中射出,颇有销骨融金之威。
被拍到土墙上的蜈蚣也重新爬了起来,提着两柄由众多刀足重迭而成的硕大弯刀,跟在水火法术之后,再度冲向了房屋中央岿然不动的黑金刚。
隐于周遭的守宫也忍住后背传来的剧痛和麻痒,静下心来,只等僧人露出破绽。
…
「轰」
听着客房区传来的轰鸣,正在与族中兄弟议事的黎力眉头一皱,谈话就这麽停了下来。
「大哥,又打起来了。我去看看。」
黎竹站起身就要出门,却被黎力拉住。
「慢」
黎力闭上眼睛掐指一算,随后紧接着叮嘱了两句。
「堵不如疏,你在旁边看着,别闹出人命即可。」
「明白,大哥。」
看着火急火燎消失不见的三弟,黎力摇摇头,继续跟族中弟兄商量起了对付监军马祺的法子。
等黎竹带着护卫赶到之时,整个客房院落像是被野象群踩过一般,没剩几间好屋子,大多客舍只剩下了断壁残垣。
看着场中被四人围攻,黑金光泽只是略有黯淡的暹罗僧人,黎竹并不急着上前劝架。
他知道双方底细,现在还不是他出面的时候。
这暹罗黑僧背后的灵童本是暹罗某个寺庙供奉了千年的金身童子,后被这黑僧盗出,施以邪法,灌入婴灵。在日积月累的尸油和童灵浇灌下,心性逐渐扭曲的金身童子就这麽与黑僧本身气象融合,最后成了现在这副黑金交杂丶既正又邪的诡异模样。
虽然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