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和新作文投稿,要是有想法,就把它写出来嘛!”
自从上了三年级,学校就会有很多书刊杂志要求学生订阅,比如校报,比如《新作文》、《阳光少年报》和《儿童文学》,要是对科学感兴趣,还有类似《少年科学画报》《我们爱科学》一类的书刊。
福利院和学校给院里的孩子很多补贴,但并不包括这一类课外书刊。因此祝霜降回到班级后问订阅了的同学借阅。班上很多同学都订了不同的书刊,他们优先相互交换着看,其他想要借阅的按照付出排队,她分别用一毛钱进行了插队,获得了几本书的优先观看权。
有个男生还将之前的几本月刊一起给她了:“你年纪小,照顾一下你,不要弄坏了。”
祝霜降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从来不弄坏书。”
同学重复了一遍她的手势,对着同桌问:“这是什么意思。”
同桌一脸看白痴的表情:“这是三啊,一二三四的三!”
祝霜降听的无言以对,她翻到最后,抄了投稿地址和邮编电话,然后将所有书都过了一遍,记下各类杂志的风格。然后她发现了很多小学生写作的风格,喜欢用各类华丽的、花团锦簇的词句,大部分实际内容空洞乏味。
虽然不知道是校报杂志偏爱这种风格还是对孩子们的宽容鼓励,但她倾向于后者,因为偶尔也有写的几篇让人会心一笑的高质量文章,这些无一例外被重点推荐,放在榜首。
下课后祝霜降还了书,洛安彤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她责怪道:“你怎么还的这么快,我还想看呢?”
“你问再问他们借不就行了。”祝霜降看着已经被借给另一个同学的杂志。
洛安彤憋气,她坐在位置上郁闷道:“要排很久的队。”
“总会排到的,”祝霜降说道:“而且图书馆里也有很多好看的书,可以去图书馆里看看。”
“图书馆里的书大家都不去借,没人讨论的。”洛安彤算了祝霜降花的钱:“你花了三毛钱,就看了这么短的时间,太吃亏了。”
“下次再借记得要给我看知道吗?这样就值了。”
下午,祝霜降去小卖部买了信封和邮票,信封买十个送一个,邮票按票价来。
她先打了一遍草稿,确定中心思想,借扫墓一事,追忆往昔艰苦奋斗,活在当下和平安定,思索未来人生目标,越写越快,很顺畅的写完了一篇文章。
这种小学生投稿都不长,大多四五百字,基本没有超过一千字的。看着初稿,她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小学中学时语文老师常常要大家根据某某事写一篇感想或者作文,大多在春游、参观博物馆、动物园一类的活动后。
每到这个时候,班上都是一片哀嚎,明明是那么开心的一天,却来这一出,老师的布置,在当时看来真是最煞风景的事。
没想到这辈子不用老师说,自己主动先去做了。她写了两篇不同的文章,封了信封分别寄给了《新作文》和《阳光少年报》,然后继续按部就班的上学。
这些书都是月刊,收稿退稿都很快,不超过一个月就会有消息。
现在即时通讯不发达,电话机没有普及,电话费昂贵,因此电报之外,写信依旧是主流。学校老师鼓励同学们交笔友,因此经常会有人去门卫那里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信,连小学生也不能免俗,祝霜降混在里面,一点都不突兀。
她每隔一个星期去看一次,终于在某天收到了两个杂志社的回信,两封信都是厚厚的一叠,一猜就知道里面有样刊。退稿都是言简意赅的,她的文章又不长,哪里需要这么厚,打开一看果然是。
除了样刊之外,杂志社还分别寄了六元和九元的稿费,她很快就抱着样刊回到了班级,将其塞回书包里,按部就班的继续学习。
祝霜降用了笔名,因此班上的同学订的月刊到了,也没人发现那个署名大雪的文章是她写的。她是估算文章发表的月份,按节气取的笔名,而小学生们对这类记叙文并不感兴趣,他们讨论更多的故事和笑话。
她将文章给张主任看,张主任先是夸奖了她,又有些可惜:“怎么想到取笔名了,直接用本名多好。”
周末,祝霜降还了看完的植物、地理类科普书,柏衡又给她带来新的,问她放在桌上的杂志:“这两本是什么?”
“我写的文章,在报纸和书刊上发表了,带来给你看看。”
柏衡看了她翻开的文章,“你们去给烈士扫墓了。”
“嗯,剪花的纸还是你家文具店买的呢。”
柏衡露出了一个微笑:“莲花小学是第二家开业的文具店。”又问她:“描金比献花好吗?”
“比纸花好吧,纸花多污染环境啊,鲜花又太贵了。”
“鲜花很贵吗?”柏衡想起了家中每天都替换的鲜花。
“如果有什么大型或者集体活动的话,就很贵了。”
祝霜降同样没有瞒着黄婷婷老师,把文章指给她看,黄婷婷捧着书大呼小叫:“霜霜,你太厉害了!不过为什么不用本名?”她有着和张主任一样的疑惑。
“在哪个月份发表用哪个月份的节气,不是很浪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