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话,她走出来说:“我哥要给家里的狗守孝,也不晓得孝期满没满。”
“啥?给狗守孝?”邬常顺大?惊。
陶椿笑?着点头。
“我家的老狗养好些年了,跟我哥去巡山的时候被毒蛇咬死了,他伤心得还哭了两?场。之?后我爹想再抱两?只狗崽回来养,他不肯,还惦记我家的老狗,怨我爹铁石心肠不讲情分,老仆一走就要添小仆,跟我爹吵起来的时候他胡说八道要给狗守孝。”陶桃没给她大?哥留面子,一股脑全说了,她笑?哈哈道:“算来今年也满三年了,孝期满了。”
“想不到陶兄弟还是个这样?的人?,看不出来。”邬常顺大?笑?。
邬常安也笑?。
姜红玉眼珠一转,说:“等刀疤脸没了,你们也效仿陶兄弟给牛守孝。”
邬常顺的笑?声戛然而?止。
邬常安抹一把脸,他慢慢闭上嘴。
“还有?邬菜花。”陶椿坏笑?着接话,“尤其是你邬老三,刀疤脸和邬菜花于?你可?是恩同再造。”
邬常安张了张嘴,话说得没错,但这妯娌俩都是不怀好意,他应和不是拒绝也不是。
“我去看看花斑狗,看它?是在陵里转悠还是进山了。”邬常安开溜。
“我、我去地里转转。”邬常顺也溜走。
“把刀疤脸从香杏家牵回来,顺带拉去地里啃草。”姜红玉说。
邬常顺伸手掐一下?她的嘴,牛爹的事在她这里过不去了!
陶椿笑?着进去擦洗灶台,没一会儿擦着手出来说:“三妹,大?侄女,你俩下?午是去葡萄藤下?赶鸟,还是跟我挨家挨户收鼠皮?”
“收鼠皮。”陶桃抢先回答。
小核桃点头,“葡萄藤上剩下?的葡萄都是没熟的,酸的很,鸟也不吃。”
陶椿去仓房拿两?个麻袋,说:“咱们这就走。大?嫂,你留家里啊,我听胡二嫂说你俩下?午约着做针线活儿。”
姜红玉点头。
陶椿带着陶桃和小核桃出门,黑狼和黑豹溜溜达达地跟上。
靠近客院,陶椿看见客院外晃过一个人?影,转眼就不见了,这让她觉得奇怪,总不能来小毛贼了?还是私下?相会的小鸳鸯?她给小核桃和陶桃比个手势,三人?分两?头去堵截这个鬼鬼祟祟的人?。
“蕊姑姑?”小核桃和陶桃堵到人?,她大?声喊:“婶婶,是我蕊姑姑。”
邬千蕊一脸悻悻地从柴堆后面走出来,她看陶椿从交易牌后走过来,她干巴巴地说:“我吃饱了没事做,过来转转。”
“转就转呗,你躲什么?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孩子藏到外院这儿想搞坏事。就你一个人??”陶椿扭头试图看客院的门是不是还挂着锁。
“不然还有谁?我爹娘兄嫂都在家午睡,我睡不着来看看我爹说的交易牌。”
陶椿瞥她一眼,见她不似才回来时对她怒目而视,她招手说:“正好,我还缺个记账的,你回去拿两?张纸拿根炭条跟我走,帮我记账。”
邬千蕊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腿已经跟着走了,她只能安慰自己陶椿是陵长,她该听她的。
行至邬二叔家院外,陶椿听见有?人?喊她,是胡二嫂带着三个孩子在作坊附近招手。
离开邬二叔家再向西,陶椿身后又多三条尾巴。
先去雪娘家,陶椿从她手里收到九十一张鼠皮,有?五斤重,她让邬千蕊记账:“顾雪娘家,五斤鼠皮折一斤火锅料,账先赊欠着,冬月还账。”
邬千蕊落笔,账记好,她着重看顾雪娘几眼,离家五年,好些人?的名字她已经忘记了。
离开雪娘家,她家的儿女也随陶椿走了。
再去河滩旁边的两?户人?家,他们早忘了鼠皮的事,翻了好一会儿才在仓房的角落里找出来,去掉虫蛀的,一家只有?十三张,一家只有?二十七张。
“先记账,收麦时再逮到田鼠,鼠皮我还要,五斤鼠皮折一斤火锅料,九十张鼠皮约莫有?五斤。”陶椿说。
“不用等到收麦,我这就去竹林砍一捆竹子,晒干了我就拿去炸耗子洞。”一个老者热忱地说,“陶陵长,等耗子皮攒多了,我给你送去。之?前以为你要耗子皮只是随口一说,剥耗子皮的时候就没多留意,撕破了好多。”
“不是随口一说,是真有?用,到时候你们看我用耗子皮做出来的东西,指定好用,你们也可?以做。”陶椿说,“老伯,我还要去四?十余户家里,不跟你说了啊。”
离开河滩,陶椿带着一串尾巴继续去下?一家。
从午后转到傍晚,陶椿收到二千五百多张鼠皮,两?个麻袋都装满了。她自己扛一麻袋,邬千蕊和陶桃她们带着一帮高矮不等的小孩嘿呦嘿呦地抬一麻袋,个个累得脸红,却干得很起劲,眼睛亮亮的,一脸的兴奋。
靠近邬家,邬家兄弟俩要来帮忙,孩子们不肯让他们接手,大?声喘着气?绕过挡路碍事的,鼓着一口气?把鼓囊囊的麻袋送到邬家院子里。
陶椿见状,她把邬常安接手的麻袋又要回来,合群地扛着麻袋走完最?后一段路。
“哎呦!”陶椿把麻袋撂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