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动的话,只能朝她微微俯身行个礼。
陶椿抬一下?手,让她下?去。她接着说:“管事?的人敲定了,我们再来谈谈解决裂口的事?。有没有人有什么看法?”
木棚里又议论开,邬千蕊坐在杜大嫂旁边,她探头问:“大嫂子,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我听这意思陵里还有好几个管事?”
“对啊,你?离你?三堂嫂家那?么近,没去看她家门前的告示牌?加上花大嫂,我们陵里有九个管事两个伍长。”杜大嫂说。
“两个伍长还是我爹他们投票选出来的。”小鹰骄傲地接话,正好山谷里响起羊的咩咩叫,她得意地说:“晌午要吃羊肉,这些羊也是我娘我爹他们投票做决定去野猴岭逮的。对了,我爹也是管事?,他管油坊的事?。”
有人说话了,杜大嫂拍拍小鹰,让她闭上嘴听旁人说话。
有三个人先后提出解决裂口的办法,但都有不足之处,连驳三次,没人再露头。
“我说个法子,可以试一试。”陶椿开口,“带水管的陶缸先放一放,我们先烧出两窑粮缸和陶釜,封窑的时?候放一节裹泥的竹子进去,开窑的时?候看竹子上裹的泥有没有裂……”
“我晓得了!”花大嫂激动地插话,“用竹子撑着泥杆,陶泥烧制的过?程中有竹竿撑着,很可能不会?裂。我这就让我男人回去砍竹子,明?天挑一捆进山,晒干了再用。”
“非得用竹子?其他树枝不行吗?竹子会?爆。”有人说。
“竹筒会?爆,把竹子里的竹节用箭头捅破就行了。”陶椿回答,“竹子是空心,在陶窑里烤一天一夜,八成?烤成?灰了。其他的树枝是实心的,会?烧成?木炭。”
木棚响起一阵拉长的“噢——”声。
“至于泥杆和陶缸之间的裂隙,这个只能在里外的接口处多下?功夫。”陶椿捏一坨陶泥走到带泥杆的陶缸旁边,她把泥团搓成?长条沿着泥杆绕一圈,一边用手推泥一边说:“好比陶罐上的把手,我们把陶泥推开,多堆两层,反复沾水反复粘合,如此一来,漏水的可能就不大了。至于会?不会?裂开,只能赌一把。”
“听陶陵长的。”花大嫂开口,“我记下?了,烧头一窑粮缸的时?候就放几节裹泥的竹子进去。”
事?情移交出去,陶椿浑身轻松,她当众说:“我要离开几天,短则五天,长则十天,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制陶的事?听花管事?的。”
“陵长,你?要回陵啊?”雪娘问。
“不是,有事?去帝陵一趟。”
“为李铁斧一家的事??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你?们离开的当天,李铁斧就断气了。”
陶椿不在意,她也没说去帝陵是为什么事?,晌午吃一顿羊肉粉条汤,她就带着六个巡山的陵户离开了。
邬常安被陶椿留在山谷里造转轴,他不情愿,但陶椿以陵长大人的身份安排邬管事?做事?,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陶椿又在山里跋涉半天,又在一个傍晚回到陵里,她打发李渠、李重、李山等人先回家,她走进年婶子家里。
“呦!昨儿不是才进山,怎么今儿又回来了?”年婶子正在炒菜,见到人诧异万分。
“制陶的事?有花管事?负责,在制陶一事?上她比我认真多了,由她守着,我就脱身了,我打算明?儿就去帝陵。”陶椿坐在灶下?烧火,她抬头说:“今晚我一个人在家,懒得烧火做饭,我晚上在你?家吃饭吧。”
“行啊。”年婶子往锅里添一碗水,她盖上锅盖,问:“花管事??花嫣啊?又选了个管事??”
陶椿点头,她拨了拨灶里的火,把昨天从邬千蕊那?里了解到的事?一一告诉年婶子。
“太常寺拿我的案子在学堂里讨论,并?非只为了让小陵户仇视我,我觉得主要是警示小陵户,防止他们贪恋长安盛景也不愿回陵。但小陵户想不到这么多,听闻我的案子肯定是瞧不起我,我担心今年我们陵里的孩子出山会?为此跟学堂里的人争执,到时?候肯定会?吃亏。”陶椿说,“我明?早就动身去找山陵使,看能不能想法子挽救一下?名声。在我没回来之前,要是崔录事?他们返程接小陵户出山,您记得叮嘱他们,去学堂后怕事?一点,我不怕被骂,让他们跟学堂里其他的孩子一起骂我就是了,我不怪他们。”
年婶子“唉”一声,“那?只能这样了。”
陶椿心想也不一定,等她见到山陵使演一演,看能不能在献方一事?上占个名字,要是有个名字,她就不信太常寺还拿她的事?说嘴。
第198章 皇室的家臣 山陵使
在年婶子家里吃过晚饭,年婶子打发她大?儿子送陶椿回去,走过粉条作坊,邬二叔家的两只狗汪汪大?叫,恰好邬二叔还站在院子里,他追着狗出去查看动静。
见两只狗朝侄子家跑去,邬二叔回屋掂把砍刀跟了过去。
石慧闻声?开门?出来,翠柳隔着门?问:“弟妹,啥动静?”
“不晓得,爹跟狗都出门?了。”石慧走到院子等?着。
过了近一柱香的功夫,两只狗活蹦乱跳地?跑回来,身后跟着邬二叔和陶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