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地宫,到?死都不能?踏出地宫一步,死后尸骨也不用收殓。”陶椿说。
李桂花一听这话?,她一头撞向陶椿,但身上的骨头已经吓软,她像个?断尾的毒蛇,往前一冲,碍于?后继无力,半道?重重地摔在地上。
李大兄弟三个?也浑身发软地瘫在地上,那地宫不见天日,他爹娘关进去又能?活几天?还不准他们收殓尸骨,他们兄弟三个?连爹娘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更不知晓忌日。不知忌日,没有坟头,他们想祭拜都没法子。
“陶椿,你这个?毒妇,你让我爹娘死无葬身之地,连死人的尸骨都不肯放过,你活该生不出孩子,活该你白忙活一场。”李二哭着大笑,笑罢嘲讽道?:“毒妇,你等着吧,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你个?蠢货,拿着鸡毛当令箭,白白给胡家人做嫁衣,你今儿?把事做绝,报应也会落在你身上,你活不到?老,死后没人葬送,没人祭拜……”
年婶子变了脸色,在场的胡家人也面色不好看,他们扑上去把李二一顿好打,打完还用杂草塞住他的嘴。
山谷里安静下?来,陵里的其他人心思复杂,这话?可算是?把胡家人坐享其成的遮羞布扯开?了。
“我会给我婶婶养老送终。”小核桃含着一包泪哽咽地大声说,“我婶婶没孩子,我就是?她的孩子,她才不会可怜,那坏人都是?胡说呜呜呜,我婶婶才不会死。”
“以后我去祭拜陵长大人,她才不会没人祭拜。”小鹰大声说。
“我也去祭拜。”白云说。
其他孩子纷纷应和。
小孩子心思简单,共情能?力还强,他们一个?个?被?李二的话?气?得满脸通红。陶椿没生气?,她倒是?被?孩子们的赤子之心感动得鼻子发酸,尤其是?小核桃,她不知想到?哪儿?去了,气?得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给山陵使写信,废除李铁斧祖孙三代的陵户身份。”年婶子跟陶椿说,“这一家的坏种不能再留在我们陵里,陵户的身份废除后,由着山陵使或是?太常寺发落,是?去康陵修地宫也好,是?充当奴隶往后殉葬也罢,反正?不能再留在我们公主陵。”
李大兄弟三个?一听这话?彻底瘫软在地,连个?声都发不出来。
“咦!”胡家全?跳脚,“这窝囊废吓尿了。”
李大性子莽,论心计不如李二李三,一听连带媳妇孩子都活不了了,他吓得当众尿裤子,险些昏过去。
李二说不出话?,他呜呜大哭。年婶子下?手更狠辣,他却没胆量诅咒了,像条软骨蛇一样匍匐在地上磕头求饶。
“我晓得错了,婶子您放我们一马,饶我们一命。”李三倒地奋力磕头,他大哭道?:“婶子,我还是?您看着长大的,饶我一命吧。”
“李渠。”陶椿喊一声,“你带人把这五个?人拖下?去,暂时关在油坊里,等开?路队离开?的时候,把人和信一起交给他们,等山陵使发落吧。”
李桂花嘴肿得说不出话?,她涕泗横流着给陶椿磕头,年芙蕖人老心毒,求她没用,求陶椿还有点用。
“……要额混子……”她含含糊糊地喊,被?李方青拖走了还一个?劲回头看陶椿。
陶椿“唉”一声,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会儿?是?真可怜,可惜再可怜她也不能?抬手放过他们,饶过他们一家,那就是?一把刀悬在她脖子上。
李渠跟李山把李铁斧翻过来,这老禽兽还没死,哭得满脸的泪,就是?眼睛睁不开?,嘴巴也动不了。
“热闹看完了,散了吧。”陶椿发话?,她趁机训话?:“李铁斧一家就是?教训,大伙儿?可别学?他们。在这大山里,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从小长在这几座大山里,死了也是?埋在这一片,往大了说,大伙儿?都是?亲手足,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不得劲的地方说开?,可别记恨在心里,什么把人弄死弄残,压根别有这个?想法。你杀人父母,就小心你的儿?女被?人报复。”
其他人纷纷点头。
年婶子看向不远处的一群陌生面孔,根据陶椿的三言两语,她猜出他们的身份,不由叹气?道?:“丢人啊,家丑让外人看见了。”
有些人磨磨蹭蹭不肯走,似乎还想听什么小话?,陶椿挥手赶人:“晌午了,还不去帮忙做饭。”
她走向年婶子,问:“真要把李铁斧家的几个?小孩也罚为奴?我记得李三的媳妇才生了个?小的,估计才满月。”
年婶子沉默一会儿?,说:“留不得,揣着恨长大,以后又是?一个?李三,只是?李三会把狠话?挂嘴上,他儿?子或许会闷不吭声地害人。”
“我就是?觉得孩子可怜……”陶椿下?不了狠心,她迟疑道?:“罚为奴了,他们真要去修地宫?或是?殉葬?”
“应该是?去修地宫,康陵那边还有陵墓没修完,李大兄弟几个?是?壮劳力,去了是?做苦力。”年婶子想了想,孩子去做苦力,估计半年不到?就夭折了,她也有些不忍心,于?是?说:“我记得李桂花的三个?儿?媳妇都是?外陵的,要不打发她们带着孩子回娘家?”
陶椿也有这个?想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