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恭喜啊,我?听小核桃说我?又?要多个侄儿了。”
姜红玉笑笑。
“幸好,你没像小核桃一样叫我?别伤心。这丫头跟我?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叫我?别伤心,人小鬼大,操心的多。”邬常安佯装玩笑,见他大嫂神色有变,他接着继续说:“我?一问才晓得,她夜里装睡听见我?哥忧心因为孩子的事,陶椿会嫌弃我?离开我?,她替我?担心得不得了。”
姜红玉听明?白了,她尴尬得笑不出来,含糊地支吾几声,她抬头直面小叔子,说:“我?晓得了,等你大哥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显然,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老三都不情?愿让人谈论他们?两口子的私事。姜红玉尴尬得想逃,虽然没提她的名字,但她清楚老三知道?她背后跟邬常顺议论过。
“你去二叔家一趟,看?二堂嫂回没回来,不晓得陈雪的小婶子情?况咋样了,你打听一下。”陶椿转移话题,又?说:“大堂哥和二堂哥估计不在?家,二堂嫂要是还没回来,你问问二叔二婶,夜里要不要你去接一下。”
“我?直接去生孩子的那家走一趟,问二堂嫂什么时候去接她合适。”邬常安说。
陶椿点头,“你先去跟二叔二婶说一声。”
邬常安出门离开。
陶椿拿陶盆舀锅里的粥,说:“大嫂,有前车之鉴,你哪怕生过一胎,这一胎会好生一些也不能放松警惕,不能把肚里的孩子养太大了。”
姜红玉不再琢磨老三的话,跟着转变话题,讨论起生孩子的事。
锅洗干净,陶椿快速将?一坨面擀成薄饼贴在?锅上,烙死面饼子不需要油,用火星慢慢烤,来回翻面,两面都烤成微黄色,薄饼就熟了。纯面饼子,没弹性,有嚼劲,没发酵过的面瓤哏哏的,嚼着是纯麦香。
烙第二张饼子的时候,陶椿和姜红玉母女俩分吃一张饼,这种饼子不夹菜,干吃也不噎。
九张饼子烙好,邬常安还没回来,陶椿她们?先吃。
临睡时,邬常安回来了,他端饭回屋吃,说:“还没生下来,我没见到二堂嫂的人,她在?屋里没出来,我?隔着门跟她说我后半夜的时候去接她。”
陶椿放下手上的图纸,问:“生娃的妇人情?况咋样?生多久了?还有劲吗?”
“早上发动的,一整天了,我听说已经灌上参汤了,是胎位不正,孩子的脚先出来,生得艰难,请了大夫也不中用。”邬常安捏捏鼻子,他似乎还能闻到血腥味,满院子的血气,他走一趟沾了一身?。
陶椿想了想,她下床穿衣裳,说:“我?过去一趟。”
“你不会接生,也没生过,又?没法力,去了也没用,除了添个人头,出不上力,还是待家里睡觉吧。”邬常安不建议她走这一趟,他劝说道?:“你今儿去这家,明?儿另一家生孩子你去不去?去了这一家就要去那一家,漏下一家就有一家不高兴。睡吧,明?早早点起来去探望一下。”
陶椿又?坐回床上,他这番话说得在?理,她就是过去守一夜也出不了力。
“我?要是有法力就好了。”陶椿痴心妄想。
邬常安没敢接话,她要是有法力,他早吓死了。
吃完两张饼子一碗粥,邬常安把碗筷洗一洗,又?打水洗漱,忙过一阵才睡在?床上。
夜半,鸡鸣头一声,邬常安从床上爬起来,陶椿也跟着坐起来,说:“我?陪你一起去。”
两口子开门出去,邬常安从仓房里翻出落灰的灯笼,倒上灯油点亮,两个人一人提个灯笼带着黑狼和黑豹离开家。
邬二叔家的狗最?先听到动静,两只半岁大的小狗跑出家门狂吠,邬二婶还没睡,她开门出来,见两点亮光往西去,猜想是老三去接石慧,她进?灶房烧水,准备给儿媳妇煮碗热乎的饭。
陵里的狗吠声接连响起,不少人惊醒了,但没人开门出去查看?,谁也不确定门外是人还是野兽。
邬常安牵着陶椿走进?陈平家,黑狼黑豹闻到血腥味不安地呜呜叫,两只狗贴着人走。
陈平还坐在?院子里,有人进?来他也无力起身?迎接。
“还没生下来?”陶椿问。
“还没有,也没声了。”
话刚落,映出火光的卧房里发出一声嘶哑又?凄厉的痛嚎声,陈平猛地站起来,打着晃没走几步重重摔在?地上,他紧张地问:“娘,咋回事?是孩子生出来了吗?”
屋里没人应声,石慧脱掉半件衣裳,她光着膀子跪在?床尾,颤抖着将?孩子的两条腿塞进?去。她忍着恐惧伸手进?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扶着床站起来,一条血淋淋的胳膊垂下来。
“胎位正了,头移过来了,大娘你推一推肚子。”石慧浑身?打哆嗦,她颤着声说。
床上的妇人面如?金纸,眼泪和汗珠混在?一起,她闭着眼,在?婆婆的连声劝说下憋着一口气使劲。
婴孩细微的啼哭声跟着公鸡的啼叫声一起响起,屋外的人没听见,石慧听见了,她不顾自己一身?血,赶忙跪倒在?地查看?,帮着清理胎盘。
这会儿屋外的人听见了孩子的哭声,陈平靠在?门口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