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两银子,你们就?能拉走。”
山陵使下意?识砍价,说:“太贵了,六百两银子。就?是外陵的陵户去换粉条,十?斤番薯就?能换一斤粉条,你总不能一两银子只能买十?斤番薯。”
春仙和杜陵长双双点?头。
“也可,不过?我?有?个请求。”陶椿瞥春仙一眼,这?屁股歪得真快,她看着山陵使说:“眼下五月出头,山外的菜籽估计在收割了,山陵使不如央太常寺给?我?们山里?的陵户提供一批菜籽,今年秋末种?下,明年夏天收割。菜籽比花生好伺弄,收获在夏季,正好可以填补春种?、秋收之?间的空闲,菜籽收割后送去公主陵榨油,能给?陵户们多添一种?油吃。”
山陵使身子后仰,他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说:“陶陵长高见,我?也有?这?个打算,折子已经托人送往太常寺,若是没差错,下个月就?会有?人送菜籽上山。”
“大?人深谋远虑,我?们都没想到这?个主意?,您已经筹划好了。”杜陵长忍不住又拍马屁。
春仙低头,丢脸啊,旁的陵的陵长跟山陵使志同道合,他的陵长只能做个谄媚小人。
陶椿忍笑,说:“山陵使才是高见,有?您这?样的主事人,往后山里?的陵户不愁没有?好日子。既然如此,我?就?不操心联络录事官再私下买菜籽。您挑些人,得空去公主陵拉粉条。”
“行。”山陵使指春仙一下,说:“他对这?事熟门熟路,就?由他带银子去买粉条。我?还安排一队人出门在山里?修路,连接安庆公主陵通往各个陵里?的路,往后修好路常维护,录事官们行走方便,各个陵里?来往也能密切些。这?事你们两个陵的陵长都知晓了,回头安排自己陵的人也出手帮忙修路,定远侯陵通往安庆公主陵的这?条路由你们两个陵共同负责。”
陶椿看杜陵长一眼,这?人是个奸滑的,她可不想跟他做搭档,她为难道:“等我?回去,我?们陵要着手制陶,除了巡山的人,二十?至四十?的男人女?人都要进山制陶,没有?多余的人手修路。”
“今年制的陶不少,还多是新样式,难度不小,最少要忙两个月。”邬常安接话?。
“我?们陵的老陶匠去年冬天还死了,制陶的事只能我?们陵的人自己摸索。山陵使,您有?没有?跟太常寺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送个陶匠。”陶椿突然想起这?个事,她看向山陵使。
山陵使压根忘了这?个事,他接不上话?,只能说:“安庆公主陵人忙事多,修路的事就?交给?杜陵长,你们是陶陵长的娘家人,你们此次多出点?力,往后陶陵长多给?你们行方便。”
杜陵长后悔留这?儿了,他一口肉汤没尝到,事倒是揽一身。
“哎!成。”杜陵长呲着牙佯装痛快地答应下来。
“等修路修到我?们陵前,我?安排人杀猪宰羊款待我的娘家人。”陶椿感激
地说。
“我?们两个陵距离不远,路修平整,还能造几辆木板车拉陶器,车不颠簸,陶器也坏不了。”春仙接话?,“如此一来,不用等到冬天下大?雪才能去拉陶器。”
“对,路修平整点。”陶椿跟杜陵长交代。
杜陵长坐不住了,他含糊地支吾一声,起身说:“我回去准备菜肴,大?人跟陶陵长商量好事情,还请移步去我家。”
山陵使抬一下手,说:“可。”
杜陵长大?步走了。
陶椿跟邬常安对视一眼,双双露出笑。
“山陵使找我?还有?旁的事吗?”陶椿偏头问。
“无。我?主要是问一下你们陵里?还剩多少粉条,以及多少个陵的陵户去换过?粉条。惠陵十?八个陪葬陵我?都遣人通知了,据我?所知,送俸禄的录事官也替你捎过?消息,偏偏还有?十?余个陵没动静。我?估摸着他们不晓得粉条是什么东西,正好我?要安排一队人去开道修路,顺道把粉条分发?下去,免得迟迟没动的陵户错过?秋后换粉条。”山陵使语气沉沉,他吁口气,望着树荫外刺眼的日光,说:“今年一春就?落了两场雨,我?担心会干旱,庄稼减收。”
“下雨那日,我?还说山陵使要谢我?,今年各个陵番薯种?的多,番薯不怕旱,就?是雨少也影响不大?,陵户们不会饿肚子。”陶椿说。
山陵长赞同,“是要谢你。对了,陶器的价钱不易过?高,今年要是粮食受灾,大?家没多余的米面跟你换陶器。”
陶椿心里?有?数,换够陵里?陵户的口粮,余下的陶器可以跟粉条一样卖钱,银子又搁不烂,分到手上早晚能用得出去。
要紧的事商议完,山陵使又谈起公主陵立的交易牌,打听陵跟陵之?间有?没有?达成交易,进而谈及集市,言明修好路可以在公主陵开大?集,一月一次或是两次都行,可用来买卖山货、交换粮食、男女?婚嫁等等。
“对了,春仙,改日我?给?你做个媒。”山陵使知道春仙的媳妇在生产时去世?,这?会儿做媒的心思又起,他指指陶椿和邬常安,说:“这?一对就?是我?撮合的,你瞧瞧多合适。”
“我?无意?再娶,要辜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