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长握着毛笔没动,他突然没了心气,啥也不想管了。
“明天帝陵的大夫就?来了,你再熬一天。”年婶子给他擦掉脸上的眼泪,说:“山陵使还在公主陵,我刚刚出去看了,他坐在石磨上看陵里的人洗番薯。多亏了你,你病成这个样子,他应该不好意思再张嘴讨要?做粉条的方子。”
但陵长觉得山陵使不会死心,粉条是番薯做出来的,只要?有人肯用心琢磨,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总能琢磨出做法?。到时?候只等?他一死,这个方子就?能传遍惠陵和康陵三四十个陪葬陵。
陵长在纸上写个“二”字,又觉得无力,他儿子他了解,他管事都管不明白,指望不上。好在家全有亲娘在身边能教他,陵里还有陶椿这个能干的人,还有他叔叔和堂兄弟们能用。
陵长又在纸上写上陶椿的名字,后?面落笔:好好待她?。
年婶子看了,点头说:“陶椿来看过你,昨儿山陵使劝她?搬去帝陵,她?也拒绝了,你就?放心吧。”
胡阿嬷闻言“嗤”一声,她?老?话重提:“依我看,我们胡家子孙多,不如放话,谁把?陶椿娶进我胡家的门,
就?定谁当陵长。把?人娶进门,再生两个孩子,你赶她?都赶不走。”
陵长激动地摆手,他指着她?“啊啊啊”地叫。
“别气别气,你不能再动气。”年婶子忙劝,“你可得活着,你要?是死了,这陵里的事还真轮到一个连陵户都不是的老?太?太?做主了。”
胡阿嬷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