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他再三回头,反复确认哪怕把靴子烧了也不会起火烧房子后,他才关门回屋。
陶椿已?经躺床上?了,见他进来,她翻个?身趴着?,说:“快来搓,好冷。”
邬常安擦擦手,他卷起袖子掬一口蛇酒先在手心搓热,酒液搓温了,他拉下被头,双手按在温热的肩膀上?。
陶椿冻得一哆嗦,她下意识缩起肩膀,肩上?的肉紧绷在一起,但耐不住邬老三劲大,手上?还没使?出全力,就把她捏得哇哇大叫。
邬常安笑着?加快动作,从肩颈到胳膊来回捏一遍,再掬一口蛇酒抹在她身上?,这?下用虎口把蛇酒搓开,搓得手下的肌肤发烫发软,不再僵硬了。
“是?不是?舒服多?了?”他问。
陶椿闷着?头“嗯”一声,太舒服了。
邬常安给她拉起被子,再走到床尾拉出她的腿,腿上?没亵裤,他直接撩蛇酒抹上?去,先把蛇酒搓开再两掌开合着?捏。
陶椿又是?疼得哇哇叫,腿比肩膀酸疼,捏到哪儿哪儿疼,尤其是?大腿内侧的筋绷得直直的,邬常安捏上?去的时候,她疼得要弹起来。
“不捏了!不捏了!”陶椿大叫,“腿要断了!还捏!邬老三,我要掐死你!”
邬常安哈哈笑,他摁着?她不让她跑了,嘴上?哄道:“你躺好,我不捏了,我用掌心搓,力道轻点。”
陶椿擦一把眼?角疼出来的眼?泪,暂且信了他。
邬常安又掬半口蛇酒在掌心搓热,沿着?腿内侧缓缓打磨,待她适应了,他一点一点加重?力道。
陶椿咬牙忍着?,好不容易捏完一条腿,还有?另一条腿等着?。
“我怎么就长了两条腿?”陶椿恨。
又是?一番痛苦的折磨,等捏完了,陶椿浑身发热,酸疼的感觉渐渐消失,她浑身轻快,身上?又轻又暖,她闭上?眼?就要睡过去。
邬常安脱衣躺进来,他搂着?她说:“我这?几天想了想,要是?想雕个?玉的,玉块儿小不了,整个?陵里应该只有?胡阿嬷手里有?。等我们?巡完逻,换班休息的时候,我去问一下,看能?不能?换一块儿。”
陶椿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胡乱“嗯嗯”两声回应一下。
“你跟我一起去,粉条是?你做出来的,你在她面前比我有?面子。”邬常安又说,“行不行?”
陶椿睡着?了,压根没反应。
邬常安探头看一眼?,嘀咕说:“睡这?么快?那就这?么说定了。”
油盏吹灭,屋内被夜色灌满。
渐渐的,门缝里有?了微弱的亮光,一夜过去,鸡鸣一声接一声响起。
邬常安取两个?苞谷坨去喂鸡,陶椿去灶房做早饭。
昨夜没白受罪,陶椿今早起来身上?不疼也不酸,一夜好眠,精神也不错。她先把鸡汤灌水囊里,鸡肉留下来早上?吃,另外再蒸两碗蛋和一钵米饭。
灶里烧着?火,她拿弓箭出去练箭。
一柱香后,锅里散出米香和蛋香,陶椿和邬常安进屋吃饭。
屋外响起狗吠声,接着?又传来人?声:“黑狼,你家主人?还没走吧?”
邬常安端碗开门出去,“姐夫,你咋走这?儿来了?”
“跟你们?一起,还在吃饭啊?快点吃。”杜月站在屋外,没打算进去。
陶椿和邬常安加快吃饭的速度,把鸡肉啃完,剩下的蛋羹和米饭拌一起倒了喂狗,东西收拾收拾,两口子灭了火锁门离开。
“我过来的时候巡看了三家,在我家附近的山头转了一圈,晌午从山上?下来就不用再过去了。”杜月说,“这?会儿我们?从二叔家路过,再拐道去河滩附近走一趟,牺牲所和养猪羊的山上?我们?三个?就不去了,让其他人?去看。等晌午汇合后,我们?再一起去主峰上?转转。”
邬常安没意见,陶椿更没什么说的。
路过邬二叔家,黑狼和黑豹追上?来了,它俩摇着?尾巴直直跑进屋,转了一圈没找到吃的,又跑出来去追前面的人?。
邬小婶追着?狗出来,看三个?人?已?经走远了,她回屋跟二儿媳说:“还是?女人?享福些,一大早的,巡逻的人?已?经出门了。”
石慧躺在床上摸摸肚子,外面雪厚,她挺着?肚子压根出不了门,天天不是?吃就是?睡,肚子越来越大,她都害怕她生不下来。
“还是?当男人?好,不用生?孩子。”她面带郁气,“娘,我要是?生?孩子出事了,你跟大嫂替我多?疼疼孩子。”
“呸,少说晦气话。”邬小婶瞪她,“快呸一口,马上?都过年了,说啥晦气话。”
石慧打起精神呸一口,她自打嘴巴,“我也是?疯了,说啥狗屁不通的臭话。”
邬小婶喊大媳妇过来陪二媳妇,她想了想,喊上?大儿子陪她去陵殿烧一柱香,她今天一早起来心里就乱的很,又猛不迭听到老二媳妇糊里糊涂说晦
气话,她心里不得劲。
另一边,巡逻的人?耗小半天的功夫把西北边的三座山转完了,两拨人?在演武场汇合,又分两批上?山,今儿要去陵墓所在的主峰上?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