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天能撒网捕鱼吗?”陶椿问,“我们陵里?拿粉条换。”
姜红玉思索一下,说:“可以。”
陶椿闻言,她让邬常安陪着,夫妻俩先去陵长家一趟。二人?到的时候,陵长和年婶子老两口还睡在床上,老两口年纪大?了,在风雪天熬了半宿,身子骨受不了,病倒是没病,就是没精神也没胃口,估摸要养三五天才能打起精神。
陶椿先关切一番,为了不打扰陵长和年婶子,她长话短说,也没有?隐瞒,主动坦白过两天邬老三要喊几个好兄弟送他?大?哥大?嫂去康陵,既然要走这一趟,要不要多喊三五个人?,用粉条去康陵换些?鲜鱼和新鲜的青菜。
年婶子跟陵长没想法,目前粮食充足,又有?猪羊肉过冬,他?们对?鲜鱼和新鲜的菜是可有?可无。不过这只是他?们老两口的想法,也不晓得陵里?其他?的人?有?没有?别的想法,故而没有?阻拦,但也不主张,而是让邬家兄弟俩去陵里?挨家挨户问。
“粉条都分下去了,公?中就不出粮食了,谁家想换谁家拿粉条给你们,不愿意出人?同行,那你们就收利钱,也算跑这一趟的酬劳。”陵长说。
邬常安应下。
过了明路,邬常安和陶椿就不打扰了,夫妻俩出门,先跟附近的几户人?家打听。
胡家全?和胡家文兄弟俩不愿意大?雪天出远门,但愿意拿粉条换鲜鱼和鲜菜,对?于陶椿提出的十斤粉条收三成利也没意见。胡老的儿子胡青峰一听又要出远门换东西,他?争着抢着也要跟去,不仅自己去,他?还拖上他?姐夫,于是同行的人?就多了两个。
陶椿跟邬常安在陵里?转了半天,问了二十家,凑够了四个同行的人?,也凑了二百三十斤粉条。
次日,邬家兄弟俩又出去半天,又拉了两个同行的人?,这还不包含他?们的堂兄弟以及杜月和陈青云。
下午的时候,邬家兄弟俩赶着刀疤脸拖个雪橇挨家挨户收粉条,陶椿和姜红玉则是在家抓紧时间熬牛油做火锅料,昨天她跟邬常安在陵里?奔走的时候,陵里?的人?见到她就催问火锅料。
一整个白天加一个夜晚,妯娌俩就没闲过,一口气把两筐牛油都熬成了油,做了四锅火锅料。邬常安做的五个木托盘压根没空过,盛上热油端出去冻着,凝固了倒出来,再盛上热油端出去。
月亮已上枝头,邬家四个人点着油盏坐在灶房里用竹箨包火锅料,一直到竹箨都用完了,四个人才洗洗回屋睡觉。
隔天,邬家兄弟俩继续出去收粉条,陶椿和姜红玉喊上两只狗,妯娌俩挑着担子挎着弓箭去竹林剥竹箨,通往竹林的路覆满积雪,雪地上除了鸟爪印再无其他。
二人?耗了半天剥了四筐竹箨回去,洗洗刷刷,擦干了继续包火锅料。
一块儿火锅料一斤左右,一共包了一百七十二块儿,忙完这个事,姜红玉感叹说:“一斤火锅料只换二斤半的米面太便宜了,这真是个费功夫的事,而且弄完这个,我们一家子的衣裳里?里?外外都要换,还要从头洗到脚。”
“跟种麦子稻子相比,这个不算费功夫。”陶椿说。
姜红玉一怔,“也是,种麦种稻一茬就是半年,从种到收都不轻省。”大概这三四个月得来的粮食太容易了,公?主陵又有?新的换粮路子,她一心惦记着换粮,竟忘了种地的苦和难。
“大?嫂,我给你拿五十斤火锅料,你带回康陵卖,换粮换肉都行,你自己琢磨着来。”陶椿说,“尽量让康陵的陵户家家户户都尝到这个味道,让他?们明年把牛油都给我们留着,我们拿牛油熬火锅料,换陶罐装着再卖过去。这一举既帮陵里?把陶器卖出去了,我们从中也能换不少?粮食。”
“行。”姜红玉点头答应,“再多给我拿二十斤,我在娘家待的时间长,等?开春了,我试着往周边的陵里?卖
一卖。”
陶椿欣喜,“多谢大?嫂了。”
“我没谢你,你还谢上我了,家里?的粮食我跟你大?哥可没少?吃,说来还是我们占便宜了。”姜红玉微微一笑,她揽住陶椿,说:“我这人?不算机灵,嘴巴也笨,说不来好听的话,好在心里?是清明的。弟妹,我喊你一声妹妹,我这几天一直想谢你,一直不晓得该咋说。我跟你大?哥大?雪天不顾安危要出远门,换个人?就要骂我作妖,骂我没事找事,要是路上出个事,人?家知道了也要跟着骂一声活该。我也晓得这趟出门是冒险,但我心里?实在不踏实,孩子太小,她要是病一场就能要她的小命,我只要这样一想,就忍不住害怕,怕我晚去一步她就没了,我在家里?实在坐不住,夜里?睡觉经常做噩梦。妹妹,我谢你体谅我,也谢老三要找人?护送我们,我不晓得该咋谢你们,我只能拿你们当亲弟弟亲妹妹待。”
说着,姜红玉抹一把眼泪,不是心酸,是心暖,之前撇下孩子离开娘家的时候,她娘怨她嫁得太远,人?家的姑娘多走几步路就回娘家了,她家的姑娘一两年回去一趟,一趟就住十来天。她那个时候听着爹娘的叹息和孩子的哭声不是没生出后悔的心思,心里?还决定以后不让小核桃外嫁。眼下那丁点后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