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了一场仗,在?场的人里,他是最高兴的。然而高兴的情?绪就持续了一夜,次日山陵使离开前交代:“等陶椿回来了,你代我罚她去跪陵殿。”
“为啥?她又没错,都是诬告,是山外的人欺负她。”陵长愤怒,“你是山陵使,我是陵长,我们的职责是管束陵户,他们信任我们,我们合该保护他们,为他们做主。你咋还
帮着外人欺负我们自己人?”
山陵使都懒得理他,胡德成人如其名,是个有德行的人,他是个好?的,在?他眼里,其他人也都是好?的。
这要是在?山外,他能被人骗得倾家荡产。
“无风不起浪,陶椿不可能完全无辜。”山陵使解释一句。
“不是……”见山陵使大步走了,陵长追上去准备继续辩驳,半途被年婶子拦了下来。
“他又不住在?我们这儿,你罚不罚陶椿他能知道?”年婶子嫌他轴,“他要是不问你就不提,他要是问你就说罚了。”
“这……”陵长犹豫,见山陵使骑上牛走远了,他惋惜一叹,这就没法跟他论证无风不起浪这句话对不对,无风不起浪,浪起又不是只能是风吹的。
“你也不用担心他去问旁人,他单独跟你说,而不是当众宣布,就是罚不罚都由你的意思。”年婶子继续说。
陵长信她的话,又问:“你咋看这件事?”
年婶子摇头,“我得等陶椿跟邬老三回来了问问再?说。对了,你打发几个人去把青峰喊回来,录事官走了,不用他再?守在?山谷等换粮队。”
“好?。”
提及粮,陵长瞬间把陶椿的事撂在?脑后,他惦记着割回来的稻子,今年收成好?,稻粒饱满,他得去挑一些留下来当种子。
*
去山谷寻胡青峰的四个人之?中就有邬常顺,得知录事官和山陵使都走了,他心里大松一口气,既然都走了,那就说明不找陶椿的麻烦了,陶椿八成是被污蔑的,老三没当绿头王八。
胡青峰不在?山谷,他一大早又溜去野猴岭,他对昨天猴群的反应太好?奇了,不过他这趟没碰到野猴。
傍晚,胡青峰回去的路上遇上寻来的四人,胡家文二话不说,看见人就把堂弟摁在?地上捶一顿。
“二叔挺谨慎的性子,咋就养出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儿子。”胡家文无奈,“你一个人就敢去个不熟悉的山?你就不怕遇到野猪野狼把你吃了?”
“我会爬树,还带了干粮,能吃好?几天。”胡青峰得意地笑,“你别跟我说我爹,依他的性子,我们都躲在?家里算了。”
胡家文又捶他一拳,“等你爹回来教训你。”
回到山谷,夜已深了,老陶匠的门关得紧紧的,屋里也没个动静。
邬常顺喊了几声没人应,他郁闷道:“人睡死过去了?”
“他就是这样,我来了三天就见过他两?次,他白天在?山上砍树,晚上回来进门就不出来了。”胡青峰说,“进来吧,我这儿还有点干粮,将就吃一顿。”
然而不多?一会儿,老陶匠过来敲门,他让邬常顺他们明天去山上帮他把砍的树枝搬回来。
邬常顺等人没拒绝,隔天去帮忙搬了一天的树枝,又在?山谷里过了一夜才回去。然后半路遇上从双峰山那边回来的换粮队,见他们一半人都挂伤,不由大惊。
胡家几兄弟凑在?一起谈路上发生的事,邬常顺则是扯着老三落在?后面,他脸色凝重?地问:“老三,你跟我说实话,弟妹在?山外的时候是不是跟一个账房的儿子私定?终身?”
邬常安一脸懵,“啥时候的事?谁瞎传的?没有的事。”
邬常顺脸色轻松下来,“真没有?”
“没有。”应该没有吧?邬常安不确定?,他不清楚,他下山后就跟“陶椿”见过一面,之?后都是“陶椿”的姨母找他说事,他对她在?侯府的情?况不了解。
“没有就好?,你不晓得,前几天山陵使带了三个录事官来,他们一口咬定?弟妹不顾陵户的身份在?山外跟一个账房的儿子私定?终身……还吞药殉情?。”邬常顺把之?前的事一一说了。
邬常安白了脸,他忙追问:“之?后呢?”
“我们都说弟妹不是那种人,陵长说是那个什?么账房诬告弟妹,前天一早,山陵使跟录事官都走了。”
邬常安闻言忙去找陶椿,他把他了解的三言两?语跟她讲清楚,“你打算咋办?要不不承认山外的事?一口咬定?那乱七八糟的事都是假的,反正也不是你做的。”
陶椿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去问问大哥……大哥,这事咋还有录事官掺合?有人告我?”
邬常顺已经追上来了,他没听?见老三跟陶椿嘀咕了什?么,他左右看看,说:“我听?你大嫂说好?像是账房的儿子死了,账房去太常寺告你装病躲山外享乐,为了跟他儿子厮守,宁死不肯回山。假的吧?”
陶椿点头,“对,假的。”
她吁口气,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出,原主跟李少安相?约殉情?是真,她代替原主之?后活了下来,那时她就知道,只要李少安死了,他爹肯定?不会放过她。故而这些日子以来,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