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作用,阿胜脸上?的红晕退了许多。
临近黄昏,陶椿又给阿胜灌一遍药。
天黑下来后,阿胜醒了,这次吃了一碗鸡汤熬的粥。
陶椿坚持不住了,她熬了一天一夜,她快熬死了。
“你?守着他,我去睡了。”陶椿交代李山,“夜里喂一次药,明?早再喂一次,多给他喝淡盐水。”
回去的时候陶椿捏了一小块熊胆带走,见邬常安还没睡,她让他把熊胆块捏碎吞了。
陶椿还是睡在缸里,这次不是她讨来的,她甚至没开口提,太阳刚落山,胡家全就?喊了两个人把干净的大水缸给她抬来了,缸底还铺了一张狼皮。
陶椿顾不上?欣喜她的地位抬高?了,她困得倒下就?睡,半夜阿胜退热了,李山兴奋地大叫都没吵醒她。
第40章 留居山谷 住黑熊洞
灰蒙蒙的天空下,牛群低哞着走向山下的深潭,打着哈欠的人拿根棍子?在地上咚咚咚地敲,草丛里的飞虫癞蛙纷纷闪开让路。
熏肉的火堆上柴燃尽了,最后一缕青白色的柴烟刚冒头就?被风吹散,青黑色的柴灰打着卷飞散开,簌簌落在四周。
“下雨了!”睡在火堆旁的人猛地弹起来?大叫。
“下雨了?”其他?还在睡梦中?的人纷纷弹跳起来?,他?们意识不?清,下意识忙活说:“快,快把花生苞谷盖起来?。”
“哪儿下雨了?”赶牛的人抬头望天,“没下雨啊。”
邬常安惊醒,他?撑着酸麻的胳膊坐起来?,身上的棉袄滑落,凉风一吹,他?顿觉浑身舒坦,睡得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许多。
“没下雨啊,谁在喊下雨了?折腾人不?是?”胡家全把扛起来?的麻袋又撂下。
“睡糊涂了,柴灰被露水打湿落了我一脸,我还以为下雨了。”柴堆旁的男人笑,“不?过我瞅着今天的天色不?大好啊,昏沉沉的,像是要变天。”
“汪——”拴在树上的黑狼看见主人,它兴奋地摇尾巴。
“嘘!闭上狗嘴。”邬常安低斥一声,他?缓步靠近大水缸,里面的人还在睡,她的披风给了他?,她自己盖了个花棉袄,热得头发都汗湿了。
邬常安站在水缸边瞅了一小会儿,他?离开去看阿胜。
李山熬到后半夜给阿胜喂了一遍药,等他?安稳地睡下,他?就?熬不?住了,打着瞌睡趴在阿胜的铺盖边睡下了。这会儿被吵醒,还眯着眼打瞌睡,听到有人靠近,他?以为是陶椿,眼也不?睁地说:“大妹子?,阿胜退热了,我刚刚摸了,没烧了。”
“是我,我来?看看阿胜。”邬常安一眼看清阿胜的情况,短短不?过两天,阿胜瘦了一圈,脸色蜡黄,眼下乌青,他?娘病故的前夕也是这个模样。
邬常安惊得伸手在阿胜鼻下探一下,又摸一下他?的额头。
李山揭开布拿出阿胜的胳膊,半截胳膊还肿得像藕,伤口上流出的黄水结成了痂,他?心里没准,不?由问?:“你的伤口怎么样?是不?是这个样子??我看一下。”
“我的伤口应该没肿。”邬常安扯着棉袄准备拉下来?。
“你过来?做啥?你的伤口长好了?”陶椿大步过来?,她阴着脸骂,“昨天跟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
真是威风,邬常安暗暗嘀咕,面上则是讪讪的,“我来?看看阿胜。”
“你顾好你自己吧。”陶椿让他?滚蛋,“阿胜的伤还不?明朗,你少靠近他?。”
邬常安听话地走了。
陶椿又骂李山:“前天夜里我怎么说的?不?让你把阿胜跟邬常安搁一起,怕传染,你听不?明白?今天又让他?俩坦着伤口面对面望着?”
李山揉揉鼻子?,“我这不?是没睡醒,没想到这儿来?。”
“最好是。”陶椿瞪他?一眼。
李山见她走了,他?忙站起来?问?:“大妹子?,你去哪儿?你看看阿胜的伤口。”
陶椿没理,她先去看邬常安的伤口,伤口周围红了一大片,但伤口在结痂了,不?像是发炎。依她的判断,这应该血涌到伤口附近走投无路,大部分回流撤走了,剩下的残兵败将渗进肉里造成的。
“肿了吗?”邬常安问?。
“没有。”陶椿给他?扯上棉袄,说:“你别乱走乱动,不?要出汗,汗流到伤口会让肉长脓。”
邬常安偏头觑她一眼,这是真的还是胡扯?比陵里的大夫还像个大夫。
“你有话要说?”陶椿问?。
“回去了让你当?公主陵的大夫吧,你比他?懂的多。”邬常安说。
陶椿噎住,一时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嘲她。
“我不?行,我都是瞎蒙的。”她拒绝。
“瞎蒙的还能救人,好多正经学过医的大夫都不?如你,你要是胡乱学一点,谁还比得上你。”邬常安闭眼吹捧。
陶椿盯着他?,一副想打人的样子?。
邬常安不?吭声了。
陶椿起身离开。
“我是夸你聪明。”邬常安忙补充,见她无动于衷,他?唉声叹气,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他?不?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