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二十二斤黄精。
陶椿这才察觉到?分户的好处,若是邬家兄弟俩分户了,眼下领黄精,他们能得四十四斤。
“山果?子不用去?领,我跟老三的背包里装的有。”邬常顺说。
“行,这趟搬下来?的果?子不多,分下来?估计也没多少。”姜红玉说。
“让小婶把我们的那一份领了,二堂嫂怀娃嗜酸,她多吃一点?。”陶椿说。
“对,你倒是提醒我了。”姜红玉去?找邬小婶。
“让让,让让,都看好孩子,可别撞水桶上了。”
烫猪毛的水挑出来?,男人们都过去?搭把手?,陶椿抓住小核桃,她牵着小丫头过去?看。
野猪毛又硬又密,开水烫过之?后,他们拿刮毛刀刮毛的时候嚓嚓响,声音入耳,陶椿感觉浑身?舒坦,像是自?己身?上的毛孔也张开了,头皮一阵酥麻,听久了想睡觉。
为了听这个声,陶椿牵着小核桃跟着刮猪毛的人挪动,一连刮了七头猪,她跟在一旁飘飘然地要飞起来?。
去?毛的黑皮猪淋水洗刷干净,拿斧头的屠夫挥手?让旁观的人走远点?,随着斧起斧落,又硬又韧的猪皮划拉开,肉渣飞溅,浓郁的腥臊味弥漫开。
“真难闻。”有人走了。
“姜妹子,我们来?商量商量,分给?我们七家的三头猪怎么?分。”一个年长的妇人说,“陵长说分我们三头猪外加一个猪头,要猪头的人不要猪肠,你们觉得如何?”
这样?分也算合理,姜红玉没挑剔的,她抢声说:“我家要个猪头。”
“我家也要个猪头,我吃不惯猪大肠。”另一个小媳妇说。
“那我家要一挂大肠,猪心猪肝分我一挂。”一个男人说。
“……”
七家人先把猪头和猪内脏分了,剩下的猪腿、猪排骨、以及剔下的肉没什么?挑的,各家各户都有。
这一通忙活,天也黑了,回去?的时候,邬常安挑着担子,邬常顺抱着小核桃,陶椿和姜红玉走在后面,一人挎个沉甸甸的包。
两只狗已经先回来?了,人还没到?家,它俩颠颠地迎出来?。
陶椿摸摸狗头,“你俩没受伤吧?”
“我们回来都没见你问一句。”邬常顺半真不假地挑刺。
邬常安“啧”一声,撂挑子的时候动作重了点?,他开口说:“你话真多,不饿啊?”
“你……”邬常顺气死了,他在为谁打抱不平?
陶椿打哈哈,“我有眼睛啊,一看就知道你们受没受伤,还用问啊?”
邬常安嗤一声,看个鬼,她进山一心忙着看山果?子去?了。
邬常顺:……
这憨东西,怼他他能理解是维护媳妇,这对媳妇又嗤来?哼去?是什么?意思?两头得罪,两不落好,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懒得管了,由着这犟骨头折腾去?吧。
灶房里的油盏亮了,姜红玉把火折子递给?丈夫,她打发说:“回屋拿个油盏出来?,你们把猪腿猪头和排骨腌了,腌一晚,明天挂起来?熏一熏。”
邬常安见没他的事,他把包里的山石榴、山苹果?和山楂倒出来?,然后拎着东西回屋了。
苹果?果?香浓郁,陶椿舀水洗几个搁饭桌上,她给?小核桃递一个,自?己拿一个啃一口。
“嗷!呸!好酸。”陶椿酸得呲牙咧嘴的。
小核桃跟着小心翼翼咬一口,她被酸得乱蹦哒,“好酸好酸。”
邬常顺端着油盏出来?,说:“苹果?酸的很?,山里的猴都不吃,我们想着家里有蜂蜜才摘了一兜回来?,你们沾着蜜吃。”
陶椿拿个石榴剥开,她先尝一口,嘶,酸溜溜的,她勉强咽了进去?,一下子给?她酸精神了。
大概是山里的野果?子为了不被吃才可劲地发酵酸味,也可能是山里果?树的品种没改良过,所以都难吃。核桃和板栗也是,都长着厚厚的壳,吃的时候很?费力。
陶椿放下石榴,心想山里的果?树或许是很?多年前的老品种,要是有机会可以从山外买点?果?树苗回来?。
小核桃晃了晃陶椿的手?,说:“婶婶,我想吃蜂蜜。”
陶椿去?给?她舀两勺出来?,苹果?也给?削了皮切成片装碗里,她拿苹果?沾蜜尝了尝,还是酸,好在能下咽了。
“你尝尝就行了,别把胃酸坏了,明天我把苹果?做成蜜饯,或是煮苹果?水。”陶椿跟小核桃说。
“弟妹,你进来?。”姜红玉在灶房喊,“我把猪臀肉洗干净了,你来?看看怎么?做才好吃。”
“今晚炒一点?,要是太难吃就不吃了,剩下的我留着烤成
肉干或是烤成猪肉脯,没事的时候嚼一根打发时间?。”陶椿早有主意,野猪肉柴,做成肉干或是肉脯只会更硬,实在适合肚子不饿的时候消遣嘴巴。
“烤成肉干也不好吃,肉里的骚味怎么?熏都熏不掉。”姜红玉不晓得肉脯是啥东西,但知?道肉干,她不怎么?看好。
“我试试吧。”陶椿也不敢打包票。
“行。”姜红玉没意见,“晚上煮疙瘩汤,我来?做,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