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拿绳子把狗拴起来。”
陶椿等邬常安狼狈地拖着两只狗走远了,她压低声音问:“大哥大嫂,你们给我讲一下在公主陵要负责做什么事?我没去巡过山,也没去陵殿里值守过,了解的东西都很浅显。”
“陵殿里的事可轮不着你我,那是香饽饽,礼仪出众的人才能被选去负责陵殿的供奉。”姜红玉说。
“对,除了负责陵殿事务的陵户,其他人负责打理祭田、巡山。我们巡山的范围不小,总共包揽六座山,日常巡逻就是防火和防盗贼,再一个就是驱赶野物,像狼群和野猪,一是做陷阱捕杀,二是制造机会让它们相互残杀,要减少它们的数量,免得野猪群来祸害庄稼,或是狼群下山偷袭。”邬常顺跟她讲解,“除了防盗贼这一点,防山火和驱赶野物多是为我们自己,毕竟我们在山里要吃要睡要活命。”
陶椿明白了,她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地里的庄稼不是她活命的保障,活跃在山里才是根本。
“娘,我吃饱了。”小核桃喊。
“去找你小叔玩。”邬常顺打发她,“老三,你给你侄女打水洗澡。”
姜红玉也吃饱了,她起身说:“我去点盆艾草熏屋里的蚊子,弟妹你屋里有蚊子吗?”
“有。”
“那我也给你点一盆,你睡之前再拿出来。”
陶椿加快吃饭的速度,她吃完了先把桌上的碗筷拿进去洗。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瘆人的狼嚎声还时不时从山里传出来,家里的两只大黑狗叫累了,它俩趴在檐下不动了。
陶椿端着洗澡水回屋,路过时招呼道:“好好守夜,狼来了就大叫,我放你们进屋。”
邬家兄弟俩把堆在仓房后面的荆棘刺叉过去堆在路口,忙完这些,他们各掂一把砍刀回屋。
路过女鬼的屋,邬常安想到她除了吓人没旁的本事,他敲了敲门,说:“砍刀给你一把,放门口了,你出来拿。对了,睡的时候关好门窗。”
“好。”陶椿应一声。
这晚狼嚎四起,家里的狗也时不时吠叫,陶椿一夜没睡好,一直提着心,所以隔壁一有动静她就醒了。
邬常安开门听到隔壁有脚步声,他偏头看去,说:“今天不是你做饭,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你去练武?”陶椿问。
“就在家里练,天还没亮,不敢出门。”邬常安说罢抬脚离开。
邬常顺也起了,他先把火烧着,锅里煮着粥,他拿刀出来磨。
邬常安举着弓箭往路口的荆棘上射,陶椿站在树下旁观他的动作。他去捡箭的时候,她拿起弓臂细看,之前她也拿过这把弓,那时候没发觉不对劲,做这把弓的木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树上取的,木质坚硬,软度差,不过这也代表着能拉开这把弓,射出去的箭力道很强。
邬常安走过来,他递来一支箭,说:“试试。”
陶椿模仿着他的动作,弓弦还没拉开,她的胳膊就在发抖。
邬常安轻嗤一声,他拿过弓和箭,牛逼哄哄地朝天射出一箭,箭头插在柿子树的枝桠上,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响了两声,树枝断了。
陶椿跳开,她鼓了鼓掌,“小伙子本事了得,难怪能猎狼。”
这反应跟邬常安料想的不一样,他耳根有些发烫。
姜红玉起来了,她开门出来,有些疲倦地问:“你们都起这么早?”
“昨夜里我听见小核桃哭了,大嫂你没睡好吧?”陶椿问。
“狼叫狗也叫,把她吓醒了,她闹脾气。”姜红玉摇头,“这会儿没听见狼嚎了,狼群走了?”
没人知道。
*
太阳初升,邬家四口人端碗吃早饭,陶椿正琢磨着她要不要一个人单独下地干活,突然听见锣声。
“估计是巡山的人回来了,陵长召集人去商讨驱狼的事。”邬常安说,“快点吃,待会儿我们过去看看。”
“所有人都去?”陶椿问。
“女人小孩可以不去。”邬常安回答。
那就是也可以去,陶椿说:“我也去。”
“随你。”
小核桃还在睡觉,姜红玉要在家守着,陶椿跟邬家兄弟俩出门了。
集会的地点在陵殿外的演武场上,演武场在青石路的尽头,黄泥地,地上埋着高矮不一的树桩子,远处还竖着木头和草人。
陶椿三人到的时候,演武场上有二十来人,他们浑身狼狈,有的人身上还粘着草籽和枯树叶。
“阿胜,你们巡山刚好在这附近?”邬常安走进人群问。
“对,昨天听到狼嚎的时候,我们在断头峰猎野猪,猪牙岭的野猪翻山过来了。”下巴上长了颗黑痣的男人回答,“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完吧?”
“没有。”邬常安说,“陵长怎么说?今天就进山撵狼,还是过两天?”
“估计不是今天也是明天,我们回来的时候绕路去看了,过来的狼不少,狼群又扩大了。”
“之前两个狼群在北边打起来了,不是这个狼群?”邬常安不解。
“我也不清楚,反正这群狼最少有五十头。”
陶椿在一旁默默听着,如果她没记错,之前邬常安说安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