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柳淮、白玦两人陪着萧南月去往了潘培所设接风宴的酒楼。
这座酒楼位于城中的中心地段,有六层之高。
接风宴便是在第六层。
而这第六层没有什么雅间,它就是整整的一层,皆是请客之地。
中间有个圆台,是舞姬献舞的高台。
还有一些乐师在这一层的四角,用纱幔遮掩,因此,听得见丝竹之声,看不见这些人所在。
萧南月上楼后,潘培连忙起身迎接。
同时,一同赴宴的大小官员也纷纷起身。
只有两人坐着没动。
这两人的年纪约莫与萧南月差不多,他俩一脸不屑地瞥了萧南月一眼后,自顾地喝着酒,看着舞姬跳舞。
“将军勿怪,那两位,一位是滨泠孟家的小公子,一位是风山闻人家的三公子。”潘培依旧堆笑,解释道:“这两位公子也是今早才到的城中,兴许是累了,所以,并未起身迎接将军。”
“潘大人,我没那么小气。”萧南月负手在身后,继续道:“都入座吧,别站着了。”
按理来说,萧南月应该是坐在中央主位,但这主位却被那两人占了,潘培也不敢多言。
他赔笑着说道:“将军,在我们白……”
“没事,我说了我不是小气的人,我坐哪儿都可以。”
说着,萧南月带着柳淮和白玦坐到了孟家小公子和闻人家三公子的侧位。
此时,那两人很是得意地对视一眼,以为压制了萧南月。
“白玦,你刚说的那两人,就这俩,对吧?”萧南月微微斜身,朝一旁的白玦问去。
白玦点点头,低声道:“是的,将军,打探回来的消息,是说他俩一早,不让这城中守卫开门,故意刁难将军。”
“这两人叫什么名?”萧南月又问道。
“孟耀和闻人琨。”没等白玦开口,坐在萧南月另一侧的柳淮抢话道。
听见这两名,萧南月垂眸思虑了一会儿,“没听过。”
这三个字在旁人听来,没什么深意。
但柳淮和白玦心里明白,这意味着,萧南月对这两人起了杀心。
这场接风宴,潘培安排了很多节目,先是舞姬献舞,又是白凤州特有的杂耍,戏法。
这些节目都很吸引人,因此,宴席过半,倒也相安无事。
一心害怕出岔子的潘培不禁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虽是太守,可世家子弟和当朝大将军,他是哪边都得罪不起。
“萧将军。”
就在潘培刚松了一口气时,孟耀忽然神情轻蔑地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说道:“我敬你一杯!”
萧南月看了他一眼,回道:“客气!”说着,刚准备端起手里的酒杯。
那孟耀却将自己酒杯里的的酒水,朝地上一洒,模样不屑,语气还轻蔑道:“哎呀,不小心,手滑了!将军不会怪我吧!”
“孟小公子哪里话,咱大将军怎么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啊!”没等萧南月开口,这闻人琨就开口了,他一边说,一边走向萧南月。
此时,他双眼迷离,一副微醺酒醉的模样,等他来到萧南月身边,居然双手搭在了萧南月的肩头,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传闻大将军容貌粗俗,腰圆膀粗,今日一见,我只觉咱萧大将军和那舞姬一样,惹人怜爱啊!”
他这话一出,孟耀笑得十分猖狂。
潘培与其他官员却惊得一身汗,潘培连忙起身,想要解释。
萧南月却以眼神示意他坐下,然后,双肩晃了一下,将闻人琨的手给甩掉。
闻人琨见状,还想继续伸手。
只听,萧南月冷声说道:“动手吧!”
“你们要做什么!知道我们是谁吗?”看着起身的白玦,闻人琨害怕道:“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闻人家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不动你手指!”萧南月回眸露出一抹诡笑,道:“本将军只要你的命!”
“你敢!”孟耀厉声呵斥道:“你还要敢动闻人兄……”
“你别生气,你也一样!”萧南月将酒杯里的酒,学着孟耀刚才的样子,洒在地上,神情极具戏谑地说道:“孟公子,好走!”
这时,柳淮和白玦已经拔出随身的佩剑,萧南月见状,补充道:“别吓着其他人了,带出去处理吧!”
“大将军,这恐怕不妥啊!”潘培见着萧南月真要杀这两人,连忙开口,想要阻拦。
萧南月却抬手,示意他坐下,“没什么不妥,这年头,敢如此对戏耍和调戏本将军的人,一般都会去见阎王的,你们别见怪!”
在场的官员默默低着头,不敢吭声,焦洛裴家和赤云城的事情,他们都已有耳闻,所以,他们只想本分的,等着萧南月路过白凤州,然后,离开。
但谁知道,遇到孟家和闻人家这俩混蛋玩意,惹恼了萧南月。
比起大吵大闹的人来说,萧南月这副悠哉,淡定,且平静的神态,更让在场的人感到恐怖。
白玦与柳淮将那两人带至角落的纱幔后,并未听见什么喊叫声了,只是众人再回头望去,那纱幔已经溅上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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