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的心下一紧,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只能进去一人。”
陆让回头看了一眼她,阮玉薇后退了一步,下一瞬她直接扑向墙角的麻绳,陆让一拳砸在最近的一人脑门上直接将他砸晕。
另一人转身想去拉墙角的麻绳时,阮玉薇直接一脚踢中他的下体,他刚想叫出来的时候,陆让一手刀砍在了脖颈上,两眼一翻就软软地瘫倒了地上。
阮玉薇小心翼翼地放开手中的麻绳,她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两人,才捂着心口慢慢咽了口口水。
陆让,“把门锁上。”
栏杆后的房间别有洞天,不仅家什齐全,书架上还放满了前朝的禁书,恐怕市面上所有能找到的书都在这里了。
另一边的架子上,还有不少的瓶瓶罐罐,阮玉薇随手拿起一个,里面都是蛊虫或是黑色的不明粉末。
一张大书桌上,铺着一张图纸,她走近了才发现,这图画得方正规矩,各处房屋朝向颇有讲究。
好半晌后她反应过来,“这、这不会是京城的图纸吧!”
私藏京城的图纸,可是重罪。
正在四处寻找出口的陆让听到这话一顿,转身走向大书桌。
他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京城的图,而是皇城的图。”
阮玉薇惊了,“皇城的图?背后的人是谁,肯定少不了锦城王的事儿,莫非他们是想谋反不成?!”
陆让抬头看向她,“阮玉薇,你必须马上出去。”
阮玉薇突然意识到,他们这是撞破了什么东西,但凡是听一耳朵都是要命的东西,更何况现在是看到了。
一腔孤勇的阮玉薇这会儿才生出些后怕的情绪来。
她的命就这么丢在这里,太没有价值了。
阮玉薇发现这里虽然是地下,但却一点儿也不潮,许久未动的东西上还有灰尘,说明这里不仅是通风,还离出口极近。
她摸了一下矮榻旁的花瓶,上面的灰尘绵细,有点儿像香灰?
她刚准备再看看别处的时候,眼尾扫到那花瓶里好像还藏着什么东西。
“籍书?”
阮玉薇疑惑,“这里怎么还藏着一份籍书?段言礼,石州人士,这是谁?”
“段?”陆让回头,段,花爷爷拉着他胡言乱语的时候,叫的就是段兄。
还有三十年前的江同州学府的案子,死者游咏志,也是石州人士。
段,花爷爷,江同,石州,丰山,还有仕女图和外祖父。
陆让的思绪翻飞,好像这一团团的乱麻,他快要抓住那根线头一般。
阮玉薇还想再摸一摸花瓶里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不知碰到了花瓶的什么地方,“咔哒”一声,书架移开了,后面就是一个半人高的洞,好像上面还有烛火,就连这里都照亮了。
陆让将阮玉薇手中的籍书揣进怀里,拉着她就往出口走去。
钻出洞口,才发现这里的香火味更浓了。
沿着陡峭的土梯往上,上面覆着一块木板,光亮就是从这里透下去的。
陆让发现就是这块简单的木板都有机关,他抬手抻着木板,发现不需要多少力就能打开。
木板的四边各有两根铁棒,中间还有两根铁丝,随着木板的上升,铁棒支撑着木板,铁丝似乎悬吊着木板。
陆让探出头发现出口竟然是祭坛。
他将阮玉薇拉出来后,才发现,木板之上就是一座佛像!
怪不得出口的木板还设计了机关。
陆让将佛像恢复原位,甚至是祭台上的脚印都仔细擦干净了。
阮玉薇环视四周,发现这里就是相国寺,是山脚下的一间小殿,难怪在地下的时候,明明感觉是在往下走,却不见墙壁土层的湿润,还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
之前她来相国寺的时候,她就感觉这里的建造有些奇怪,所有的大殿都在半山腰上,只有这一个小殿在这下边,原来是为了这个地下牢笼的出口做掩饰。
或是说,原本这里是没有供奉佛像的,是挖了这个地下牢笼后,后修建的。
天边的明月高悬,相国寺一片寂静,半山腰上的大殿旁的大钟庄严肃穆,与白日里那个香火鼎盛的相国寺毫无差别。
若非亲身所见,谁又能知道,相国寺下面竟然是座暗无天日的地牢。
两人的背影在夜色中仓皇逃走,半山腰的禅房外一个黑影闪过,“主子,人已经跑了,要杀了吗。”
在佛像前虔诚念着经文的和尚,手中的木鱼声没有停,那黑衣人像是已经习惯一样,静静地在一旁,似乎要等着和尚念完经了才能等到回应。
和尚这一页的经文念完后,他才停下木鱼,“上天好生之德,佛祖面前莫起杀念。”
“是,属下明白。”
黑衣人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和尚翻开新一页的经文,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京城里的风还是太小了,有些人当官太久,已经不知道自己原本的样子。”
“大理寺查案太慢,去帮一把。”
黑衣人抬眼看了眼主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身影,双手抱拳,“是。”
*
“听说广茂楼的张生又出来唱戏了。”
“张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