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羊,会学着人的样子打坐,会用脑袋蹭佛塔,视为有灵。」
德海讲到此处,便双手合十,说:「这羊开窍有灵,便与人无异,寺里专门腾出了房间,供羊僧们休息。」
「羊僧们休息的院房在哪儿,我倒想去看看。」周玄问道。
「请随我来。」
德海带着三人,绕过一条较为平坦的土路,从塔林的东南方向走出,到了一间硕大的禅房前站住。
「德众师弟,把羊房的门开一下。」
一个穿袭裟的僧人听了主持德海的吩咐,便将禅房的木门开了,
门一打开,周玄便望见了一大屋子的羊,至少有上百头。
大部分的羊,都低着头,看不清脸长什麽模样,但有少许几只,被周玄瞧清楚「相」了。
哪里是羊,分明就是人!
周玄要往前走,好好瞧瞧这些羊,却被德海拦住,说道:「周施主,羊僧不愿被打扰,他们也是僧人,也需专心诵经。」
周玄很听劝,没有往前走,也就在此时,另有一个羊倌,远远的牵着两只老羊,走向了禅房,他瞧见禅房有人,便牵住羊,在原地等着,不敢贸然上前。
「羊僧既然有灵,为什麽要人牵着?」
周玄指了指远处的羊信和身边的两只羊。
「那不是羊僧,那就是附近的羊倌。」
「那两只羊我似乎认识。」周玄瞧羊倌身边的两只羊时,「望」到那两只羊的相了。
那不是两只老羊,而是两个老人!
这两人,周玄真认识,便是不久前,与自己聊天的老夫妻。
「这每只羊都大差不差的,或许是周施主看走眼了。」德海汕笑着。
「德海大师说得对,我确实看差了。』
周玄扭头不再看羊,而是指着西南方向的一座高塔,问起了德海:「大师,
那座塔是什麽塔。」
「那座塔叫真佛塔,我们七叶寺曾经出现的那尊大佛,便是在那座塔里悟的佛。」
「能带我去参观参观吗?」
「怕是不方便。」
德海笑着说:「自从大佛消失之后,那座塔便成了本寺的禁地,别说寺外之人,便是我,也不得入内的,只有每年两次的佛祭日,会开塔门,对这古塔清理维修,便是那两天,也只有八大执事与寺庙里的工匠能进塔。」
「那既然如此,七叶寺,我们便逛得差不多了,我去天王寺里烧烧香便回去了。」
周玄觉得查得差不多,没功夫继续跟德海瞎绕,提议要离寺。
「我陪贵客出寺。」
德海心情越发舒畅了,他陪着周玄三人一直到天王寺与山门道的连接处,再望着三人下了山道,方才展颜笑了起来。
「哎呀,每次都怕这些懂行的老爷来寺里闲逛,还好送走了。」
德海望着三人背影,尤其是望到周玄的背影,便觉得不得劲。
他总觉得那年轻人看出了什麽,但那年轻人又不怎麽露痕迹。
「总觉得周施主比司铭还要难对付。」德海恨周玄恨得牙齿痒。
走下了山门道,再下数级台阶,周玄和司铭丶司玉儿便出了寺庙。
在寺外,司铭问周玄有没有瞧出七叶寺为何佛气阴森。
周玄答非所问:「司堂主,我只问你,七叶寺的事情,你做得了主吗?」
『我是七叶寺的财神爷,当然做得了主。」司铭说道。
「你确定?」
「当然。」司铭如此说道。
「我要告诉你,七叶寺,从上到下,都有问题,整座寺庙,那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周玄说道:「到这种地步,你还敢管吗?」
「..——额———」」,司铭略有迟疑,问道:「有这麽严重?」
「我直说了,整座寺庙,最有问题的,便是羊僧!那些所谓的羊僧,不是羊,都是活人,记得羊倌牵着的那两只羊吗?它们就是在天王殿和我们聊天的老夫妻。
七叶寺把人命变成了羊命,羊命的归宿或许就是没命。」
「这是真的吗!?」司铭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和七叶寺一比,自己那点罪过还真谈不上什麽。
「主持丶知客僧丶监院僧,都有羊相,明明是个人,全显出了山羊相,他们和那些羊僧脱不开关系。
千佛塔林前那些念经的沙弥,也不是正常人,我用骨牙戳其中一人,那人没反应!
整个七叶寺,从上到下,全是诡异。」
周玄说到此处,又问司铭:「老司,你现在老实跟我讲,你是怎麽拿到监院僧魂魄的!」
「就是————·找七叶寺的主持,把他给—」
「主持为什麽会答应?」周玄问。
「因为我威胁他,如果他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七叶寺的秘密讲出去。」司铭说道。
周玄觉得问到重点了,便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知道七叶寺的什麽秘密?」
「哦,七叶寺的僧人,不守清规戒律,私下吃肉喝酒,对了,他们还去逛窑子,被我堂口里的人瞧见过,有两个执事,手上沾过人命。」司铭说。
周玄立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