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有限,所以查司铭这桩事情,她虽然差遣黄门的人去办了,但办得不算用心,
「谁能想到他能拿出这种级别的东西?」
黄禧想到刚才周玄扔刺青时漫不经心的动作,又想到:「那副刺青他似乎不太重视,也就是说,他大概率有第二幅丶第三幅-——」
想到这里,黄禧极懊悔的拍着脑门,拍得啪啪响。
「以为是做生意,没想到是明江黄门的机缘!」
黄禧挪步到老画斋门前,伸手想要叩门,别的不说,至少要跟周玄道个歉。
可想想自己如今两手空空,单纯道歉有什麽诚意可言?
她的手又放了下来,
在她纠结蜘之时,水塘里,传来了一声叫。
黄禧回过头,瞧见一只黄皮子在叫喊她。
「你过来。」
黄禧冲黄皮子勾了勾手指,那黄皮子身形矫健,灵活的爬到了石栏上,然后跳到了黄禧的肩膀上,直起上身,轻声耳语着·.—
「当真?」黄禧越听越惊喜,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本黄禧都不知道如何向周玄表明自己的诚意,修复双方在生意上产生的裂痕,
现在,这只小黄皮子带来的消息,让她重新有了见周玄的勇气。
「啪丶啪丶啪!」
黄禧叩响了老画斋的后门。
老画斋里除了周玄,吕明坤也在。
新店才开,净仪的生意不多,吕明坤看下午也没活儿,便拿着报纸来了老画斋,看会报,打打坐。
周玄没着急回店,坐在老画斋里和吕明坤聊天,聊的是装电话的事情,才来明江府,手里钱不多,能做的事情少,现在手头宽裕了,电话自然要安排一下。
正聊着呢,后门敲响了。
「还没走吗?」
周玄当然知道敲门的是黄禧一一除了她,谁没事会去敲后门?
他将门打开,
黄禧兴奋的说道:「玄弟弟,这次生意,是我们黄门理亏,我敲门是给你补一份消...」
她说着说着,望见了吕明坤,便停了下来。
周玄估摸她这次的消息,应该有点分量,不然不能这麽谨慎,便关上门,指着吕明坤说:「他是我的师兄,绝对靠得住的人,你有话直接说,不用瞒着他。」
黄禧得了周玄的承诺,便说道:「很可靠的消息,司铭他的身家丶香火层次,其实不重要.....」
「那什麽重要?」」
「他夫人段晴岚的身份很重要。」
「什麽身份?」
「她是骨老的人。」黄禧说道。
「骨老?」
周玄觉得黄禧这次的消息,分量很够,
冯希贵讲过,骨老是明江府的执牛耳者,他们与神明的连结极为紧密,而且他们自己的传承原本就很古老。
「城隍」这个古堂口,便是骨老用鲜血浇灌了许多的寺庙,让愿力与鲜血共鸣,然后城隍于血庙中诞生。
这是并国最古老的一段历史。
「她在骨老里,是什麽地位?」周玄问。
「这就难为我们了,骨老的全名叫骨老会。」黄禧说道:「骨老会在明江府是什麽资历,想来不用我多赘述。」
周玄点头,示意黄禧继续往下说。
「骨老会连结着「城隍」背后的神明,但不光如此,骨老会的存在,是为了唤醒火。」
「火便是天神?」
「骨老会信仰掌管苦痛与病厄的天神,他们从来不认为信仰的天神已经彻底死去,只是在沉睡。」
黄禧说道:「所以骨老会的人,每天都在想着怎麽唤醒那尊天神!」
「唤醒的方式是什麽?」
「献祭痛苦和病厄。」
黄禧说骨老会的人都很疯,他们每个人的日子,想过多滋润就有多滋润,但他们每天都在自虐。
有的人,对自己展开各种刑罚,
有的人,专门将各种痛苦的疾病往自己的身上引。
有的人,日夜冥想最让自己难过痛苦的事情,热衷于心灵上的痛苦。
「他们认为,只有骨老的每一个会员,日日夜夜为天神献祭痛苦,那天神迟早有一天会重新苏醒。」
「听上去有点变态。」
周玄说道。
「因为日日夜夜都在执行痛苦献祭,实际上,骨老会的成员,极少在外面走动,他们日常的生意都是交给自己的亲人打理,不过,也有例外,他们每个月,
都会组织一场『神会』,所有成员都会参加,
神会在很隐秘的地方举行,那地方密不透风,哪怕是我们黄门,也没办法探寻到。」
「怪不得司铭的产业涉及方方面面,原来背后有个狠老婆。」
周玄说道。
黄禧则会心一笑,
对于骨老会极负盛名的组织,黄门已经查了他们很多年了。
如今竟派上了用场,给周玄灌溉了挺多骨老的知识。
周玄很满意,
他原本以为司铭是一条大鱼,没想到,他背后还有一条更大的鱼。
「司铭的老婆段晴岚,和她女儿的关系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