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跑得越来越快,脚底下生出了一阵风。
他猜测,那些树上的尸体,应该都是和他一样,是通过石板进了这个诡异空间里的人。
有些人可能是故意进来的,有些人或许是误入的,都成了一具具吊在树上的尸体,成了血树的养分。
「血井的指引是不是出问题了?我是来学刺青的,不是来奔赴死亡的。」
周玄极努力的跑,与血树的枝拉开一段距离后,掏出了洗冤篆,要拿钢笔将洗冤篆上的字迹划掉,离开这个诡异空间,
就在他的笔尖已经触碰到了纸面,只要再横着使使劲,就能逃出生天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僵住了,像不知道哪里吹过来一阵冷风,将他的四肢丶躯体全部冻住。
他眼睁睁的看着血树可以无限伸长的枝种,朝着他一尺尺一寸寸的逼近,
周玄感觉死亡的气息在疯狂逼近一滴血,不知从何处而起,于空中划过一条血色的线,滴落在周玄的身前。
「灯无影~月光光~新娘流泪想新郎~」
原本在神启秘境中安安静静呆着的提灯新娘,竟然从周玄的身体里走了出来在这个空间里,神启秘境与周玄的连接只是被切断,但秘境就在周玄的身体里,周玄在哪,神启秘境便在哪儿。
新娘提着灯笼,为周玄照着路,血树原本暴躁的枝,被灯光一照,立刻变得温顺了起来,像潮水般退去。
「灯无影~月光光~新娘流泪想新郎~」
新娘唱着歌谣,一步步的朝着血树走去,周玄见机也跟上了,而不是在洗冤篆上划一条杠离开。
既然新娘能遏制血树,那便没有什麽好怕的,
但周玄的洗冤也没有收起,时刻做着划杠的准备,手里的笔尖抵着纸张,
如果再发现任何不对劲,立马逃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血树旁边,然后,新娘忽然迈出了步子,走进了血树内,又像是和血树融合到了一起。
顿时,血树的枝叶在轻轻的摇动,发出的欢愉响声,这阵欢愉感觉也影响着周玄,让他紧绷的精神放松了许多,
这次枝极对周玄不再有敌意,树上的尸体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枝条轻轻的指了指树下的某个位置,
那位置的紫色地面,顿时隆起了一个肉团,从外观和范式来看,像一个观想用的蒲团。
「让我坐?」周玄指了指蒲团。
树枝向下点了两下,算是回应,
周玄先原地观瞧了一阵,确认没有危险后,方才坐于蒲团上。
刚坐上去,周玄又瞧见血树变了模样一一树开花了,开出了血色迷人的花绽放的花朵里,黏着露水,血色的露水。
在几个瞬息之后,树开始结果,黄澄澄的果子,还有几分诱人。
但很快,周玄便不打算用「诱人」来形容果子了一一果子迅速长大,长成了婴儿的形状,他们的眼睛通红,一张嘴,尽是犬齿尖牙。
婴儿的背上生着一根红色脐带,脐带末端长在树上。
周玄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诡异的空间,就是一个巨大的母宫。
收缩丶膨胀的天空,同样为紫色且富有弹性的地面,是母宫的宫壁。
血树,便是母宫里的胎盘。
「很邪门的地方。」
周玄仰头又望了望天,天空在膨胀,成了淡紫色,而天空中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血丝,便是母宫宫壁里的血管!
母宫里的树,孕育着无数的婴儿一-
随着婴儿长大,六根没有长出果子的枝条,末端刺破了地面,蘸取了紫色的血迹,与婴儿的后背,刺着图案。
有些血迹里,周玄感觉到佛气盎然有两根枝条,蘸取了这种血液,分别刺出了一副「佛头」刺青丶一副「高僧望月」的刺青。
有些血迹里,周玄只觉阴气森森有两根枝条,蘸取了该血液,刺出了一副「鬼手」刺青,一副「铜钱」刺青有的血迹里,周玄觉得既有阴气又有阳刚之气,枝条蘸取了该血液,刺出了一副「香炉」刺青,一副「眼睛」刺青。
三种血液,周玄靠感知力,将其成分了解得更加清楚,
佛气盎然之血,是高僧之血。
阴气森森的血迹,是尸体中尚且没有乾涸的血。
那有阴气又有阳刚之气的血,是用阴人与神人的血交融在一起的血。
「枝条做刺青时的走笔,便是刺青专属走笔线路,刺青的颜料便需要那三种血,
血树展现的这六幅图,应该都是各有其妙用的刺青图案。」
血树在利用「刺青婴儿」的成长,教周玄如何去做刺青。
尤其是走笔,
一副刺青,需要扎刺皮肤数千下,但每一下该扎在什麽地方,力度是深还是浅,每一道枝条做示范时的走笔动作,都深深印在周玄的脑海里。
他只用闭眼一想,便能将每个动作都细细回忆出来。
在那六幅图被枝条刺完之后,满树的婴儿迅速枯萎,身体干,成了一张张满是皱纹的皮子,血树的血色也开始暗淡了起来。
刺青图不可能只有六幅,
至少周玄便通过感知,见过刺青古族的灵蛇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