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救人好处没讨着,还惹上祸了。
「听好了,马奎是毛局长点名要的人。
「马上给我写一份报告!
「回家好好拜一拜你们的老祖宗,祈求毛局长能饶了你们吧。」
陆桥山指了指老五和那几个刑讯员,夹着文件快步而去。
出了审讯室。
「吁!」
他心情愉悦的舒了口气。
马奎死了。
锅也有人背。
完美!
陆桥山径直上车,去找柳云琛。
……
次日。
京陵。
委座手持拐杖,在后花园徐徐踱步。
临江的潮湿。
岁月的侵蚀。
让这位元首的步履也渐渐变的沉重了起来。
「委座。
「津海站刚递上来的报告。」
陈布雷快步走了进来,厚厚眼镜下的双眼尽是不满。
「德邻勾结保皇馀孽刺杀孙科?」
老头子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建丰:
「你什麽意思?」
建丰看了一眼,淡淡道:「孙院长今早刚回京陵,这调查会不会太草率丶太仓促了。」
「吴敬中是你的老同学,你很信任他。
「这像是一个老资历上将所为?」
委座反问。
「不像。」建丰很畏惧父亲,涉及孙院长,不好直接点明。
「委座。
「先不说调查,光这封密信就漏洞百出。
「德邻的字我是熟悉的。
「这个人模仿虽然有几分神似,但一些细节处,如德邻提笔的习惯尾笔留钩子,但这个则较为平滑。
「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伪造的。
「目的就是为了嫁祸德邻,只是手段太过粗俗,令人可笑。」
陈布雷颇为气愤的说道。
委座没回答,缓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一般甲种站的情报不会直接送到侍从室。
而是上交总部。
经由毛人凤处理,事关重大再上报。
显然,这是自己儿子建丰转进来的。
「连生性子急了些。
「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现在不合时宜啊。
「告诉连生,此次平津之事,我已经知晓,他无须自责。」
喝了口茶,委座淡淡道。
「父亲,那这封信?」建丰问。
「既然是伪信,销毁就是,此事到此为止。」委座道。
「是,父亲。」建丰恭敬领命。
……
办公室。
电话响了。
孙科眉头一跳,以最快的速度接了电话:
「是。
「是。
「知道了。
「建丰,谢了啊。
「好。」
挂断电话,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次平津联谊会,开的极其失败。
李德邻的底子太深了。
根本撼不动。
孙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知道手段很拙劣。
像吴敬中这种老油子肯定能看出来,也绝不会照办。
不会真正引起大乱。
但他必须这样做。
因为老头子可以接受他联谊失败,但态度是一定要鲜明。
眼下美佬不断施压,很多元老蠢蠢欲动。
朝野之上已是暗流涌动。
老头子向来爱猜忌,很可能怀疑他故意出工不出力,这封信就是他出力,表明与李绝不同流的最好证物。
现在看来是侥幸过关了。
「无怪能深受建丰和戴笠丶郑介民器重了。
「吴敬中的确是能臣干吏啊。」
孙科望向窗外,欣然长叹。
……
次日。
津海站。
洪智有丶余则成正和吴敬中吃新鲜瓜果。
「则成啊。
「吴泰勋的事办的咋样了?」吴敬中问。
「还是嘴巴很硬。
「想走马汉三和北平驻军的门路。」余则成道。
「手段还是不够狠。
「戴老板已经死了,马汉三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用跟他客气啥。
「他过去跟鬼子勾结的事一抓一大把。
「直接扣上汉奸帽子。
「敢不老实就上狠活,枪毙了他。」
吴敬中皱眉道。
「是,老师。
「是我太顾忌吴家的名头了,现在就去抓人。」余则成道。
「吴家有什麽名头?
「现在早不是军阀争霸的年代。
「旧军阀之子,像他和卢小嘉之流早就不容于世。
「去抓人的时候,把他夫人也抓上。
「那可是朱启铃的女儿,家里东西肯定少不了。」
吴敬中不屑冷笑。
「站长,事情已解决,老五把马奎杀了。」陆桥山递上报告道。
吴敬中抬眉看着他。
陆桥山尬笑不语。
「杀了就杀了吧,报告发给京陵。」吴敬中收回目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