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钻钱眼里了。
「亲爹,真不要啊。」
翠平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又不是不知道洪旺祖是啥人。
「干我们这行的,要少沾是非。
「智有在黑白丶青红间游走,平头起家,混到今天不容易。
「像洪旺祖这种人,迟早是要闯祸的。
「这种爹,给我,我也不要。」
余则成摇头叹了口气。
「也是。
「上次老洪头一回来就抢何婶的钱,还打她来着。
「我当时就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这种烂人死了活该。」
翠平是爽快人,跟着骂咧了起来。
「哎!
「不说别家事。」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道:
「吴敬中今晚点我了。
「警局那边的老黄可能要暴露。」
「那咋办?
「赶紧去救老黄啊。
「你给我找支快慢机,我现在就杀过去。
「一枪一个狗特务全放倒了,带老黄出城。」
翠平一听大惊,焦急说道。
「你是天兵天将吗?
「还一枪一个。
「军统站的特务估计早把他家围的水泄不通。
「你一去,我不就暴露了。
「翠平,我们的任务是潜伏,不是跟人干仗。」
余则成看了她一眼,简直无语。
哎,咋摊上这麽个搭档。
「那咋办?
「像你这样收金收银,看着自己的战友去死?」翠平也恼火了。
「是啊。
「上次为了救秋掌柜,我打了他足足七枪!
「我喜欢看着自己的战友去死,行了吧。」
余则成心里闷的慌,懒得再搭理她。
「余同志,咱们总得做点什麽吧。」
翠平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说着,她气恼的一拳锤在桌上:
「可恨。
「津海地下组织怎麽跟筛子一样,哪哪都漏,狗特务咋啥都知道?」
「这就是地下工作的残酷性。
「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个被捕的人是谁。」
余则成说完,无力的解开白衬衣扣子。
手叉着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陡然,他眼神一凛,走到电话旁拨了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
终于通了。
那头传来黄忠疲惫的声音:
「我是黄忠。」
「我是余则成。
「最近比较忙,就不去警局了。
「明天你把最近的军调警备资料,直接交给陆处长吧。
「齐当点,别拖。
「陆处长脾气不好,你拖拉急了,又该去扫大街了。
「啪!」
余则成挂断了电话。
「你打电话,不会被监听吧?」翠平皱眉道。
「肯定的。
「即便我的电话不被监听,黄忠家肯定被监听了。」余则成淡淡道。
「那你还打,你傻啊。
「我就是没脑子,不该激你的。」翠平慌了,自责道。
「跟你没关系。
「你装作肚子疼,把刘妈支开,我得出去见一个人。」
余则成想了想道。
他快速下楼,敲开了刘妈的门。
「余先生,怎麽了?」刘妈披着衣服问。
「翠平肚子疼的厉害,我出去买药。
「拜托你看着她点。」
余则成交代了一句,快速下楼。
他驱车直奔谢若林家。
跟中统的人打交道,做交易风险极大。
但他只能相信洪智有。
相信钱的魅力。
「谁啊?」老谢穿着裤衩打开门,拿枪对准门外的老余。
「是,是余主任啊。
「太好了,正……正想你呢。」
谢若林结结巴巴把他让到了里边。
「你想的是钱吧。」余则成笑道。
「都,都一样,你,洪秘书,是行走的钞票,我……我都爱。」
谢若林坐了下来,刚要倒水,余则成示意不用:
「现在丶立刻丶马上,让马奎手下的人,去一趟成林道唐口新村26号。
「让他把这个信封偷偷放在门口的邮箱里。
「越快越好。
「先付一半。」
余则成直接掏出五百美钞,放在了桌子上。
「这麽晚了,有点麻烦。
「挑……挑人吗?」
谢若林皱眉问道。
「随便,只要是行动队的人就行!」余则成道。
「拍照?」谢若林又问。
「不用。」余则成道。
老陆是绝不可能让马奎独享功劳的。
他在那边肯定有眼线。
这时候再寄照片,那就画蛇添足,引人生疑了。
「成,你等我的好消息。」
谢若林闻了闻美钞,满脸迷醉的贱笑。
「记得保密。」余则成道。
「明白,不就是你们军统内斗这点破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