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个鬼,这下局面复杂了,杨逍甚至怀疑鲁友诚已经遭了鬼的毒手,死在了院门外。
「接下来的任务怎麽办?」童寒忽然问。
杨逍明白童寒在担心什麽,要是这只鬼一直守在门外,那还怎麽开门,不开门的话隋成国又怎麽去完成任务?
现在已经无暇顾及鲁友诚的死活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欺骗这只鬼,
让它离开这里。
在迷雾中穿行,湿滑的石板路附近空无一人,鲁友诚记得杨逍他们说起过迷雾中应该有鬼村民才对,可走了这麽久,他一个人影也没看到,空旷的村落内死一般寂静。
他越走越小心,越走越心惊,不久后他猛然站定,只见头顶有猩红色的月光洒下来,眼前的雾气被驱散,一座带有院墙的宗祠建筑出现在眼前,这一幕来的极其突然,他完全没有准备。
举起手中的引魂香,鲁友诚知道今夜的重头戏到了,他深吸一口气,走进院内,院门两侧的白灯笼无风自动,好像在迎客。
同全斗封一样,他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凌乱脚印,脚印纷纷通向宗祠,随着宗祠大门突然打开,偌大的祠堂里面坐满了人,这些人跪在地上,蒙着头,身上披着破烂衣服,纷纷背对他,一动不动,这一场面诡异的疹人,鲁友诚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香,看来这些就是消失的鬼村民了。
不再迟疑,鲁友诚走进宗祠,从地上一个个鬼村民身边经过,他大气也不敢喘,唯恐惊动了这些好似在沉睡的家伙,
宗祠深处是摆放死人牌位的石台,石台下方画着一个圆圈,圈内刻着一个部字,邯家村的部,这鲁友诚并不意外,早在院门外的灯笼上,他就看到了鲜红色的部字,他知道这里不再是如今的部家村,而是几十年前,尚未被屠村时的部家村!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石台,准确说,是靠近石台前的那张桌子。
在石台前左右各摆放着一张漆黑色的木桌,左侧的木桌座位空着,而右侧的座位上已经坐着一个人,因为是背对,鲁友诚看不清此人的脸,但从身上颇为华贵的青色衣服看,应该就是杨逍程茶提到过的部家村村长。
两张桌子上的摆设基本一致,一只四脚香炉,一根悬挂在笔架下的毛笔,一些写满经文的纸,一份研磨好的砚台,可奇怪的是,在砚台上还横着一把匕首,
匕首刀刃很短,有点像是现代的裁纸刀,别说是杀人了,属于自杀都不很顺手的东西。
鲁友诚想不明白,今夜他的任务是倒抄经文,笔墨纸砚自然是必备的,可这把短小的匕首是做什麽用的?
难不成今夜有危险,需要用匕首做武器?
鲁友诚快速回忆了一遍不久前全斗封的模样,他虽然累的像条狗似的,可全身上下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如果真遇到需要搏杀的场面,凭他这麽个废柴,是绝对难以无伤脱身的。
还有,这把匕首的刀刃很短,别说是抓起来搏斗了,属于是自杀都不是很顺手的武器。
鲁友诚猜不出这把匕首的作用,可还是坐了下来,与鬼村长刚好是背对背,
任务已经开始,他只有随机应变,况且全斗封都能活着回来,自己难道还不如他吗?
从他进来到坐下,偌大个宗祠内鸦雀无声,无论是身后的鬼村长,还是下面的鬼村民,全都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可在鲁友诚将手中的引魂香插入香炉中的一刹那,整个画面瞬间变了,他先是听到一声佛号,声音低沉沙哑,是从下面众多鬼村民中传出的,可他无法确定具体位置,紧接着众多鬼村民同时苏醒,开始摇头晃脑的诵起经文。
与此同时,背后也传来一声翻动纸张的声响,鲁友诚一愣,下一秒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鬼村长也开始动了,今夜他的任务不仅仅是倒抄经文,还要与鬼村长竞赛,规则约莫是谁先抄完全部经文谁获胜,或是在规定时间内,谁抄的越多,谁就胜。
无论如何,时间都是最重要的,鲁友诚立刻低头查看桌上的经文纸,上面的经文晦涩难懂,可还是能瞧出这些经文纸被按照倒序排列过,上面的第一张就是经文中的最后一张,而在这张的最后一个字还被用红色墨点标记了,这是在提醒他,从最后一个字开始向前抄写。
取下毛笔,在砚台中润湿,鲁友诚提笔开始描字,没错,就是描,因为经文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中空的,只要用墨将字描实即可,即便是不认字的人来也可以写,就是要麻烦一些,
很快,鲁友诚就写完了第一张,他将写好的纸拿起来,放在桌角处,继续写下一张,可在鲁友诚第二张就剩下最后几个字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翻纸的声响,鬼村长也写完了一张。
这是鬼村长的第一张经文,鲁友诚听得很清楚,他一直在留意身后的动静,
二人几乎是背靠背,距离非常近,所以即便有诵经声的干扰他也能听清,鲁友诚的速度几乎要比鬼村长快出一倍,要知道,这还是鲁友诚为了仔细甄别上面的字,担心有圈套,而有意放慢了速度。
要是全力写,鲁友诚有信心比鬼村长快三倍,但此刻的鲁友诚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判断出现了问题,就按照鬼村长的手速,今夜的任务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