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在北戎的作战。那一场真是血流漂杵,血没马蹄,血染碧草。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情势所逼。说好的速战速决用了一年,他再也等不下去,朝中也等不下去了。即使那时候并不知道顾璇玑已经殒命,顾寰还是这么做了。
古往今来在战胜之后行劫掠之事的军队太多,数不胜数,但是打死傻驴者无不史书有名,是杀星。他作这样的选择,固然也要担当这样的责任。
齐昭昀并不说什么这不是你的错,而是说:“我也一样,你不必担心没人与你一起。”
他倒是不曾大行杀戮,但顾璇玑之死是他永远的耻辱。她是君,他是臣,君死臣生,是最大的失职。齐昭昀从来不怎么提必须同意顾璇玑折返回城,那时候自己的心情,和之后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因为顾寰才是有切肤之痛的人,提及自己的痛苦倒好像一种推卸责任的做法。
齐昭昀从不推卸责任。
顾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得不说在他这种安慰下心情平静了许多。
就像是哪怕他堕落到地狱里头也有人相陪。
两人静静对坐,片刻后齐昭昀提起另一件事:“你是否注意到,惠王起誓,祭宫并没有作为见证。”
顾寰挑眉。
当日众臣都在,都可以作为见证。同样,太子册封礼上祭宫也一样有人出席。如果赵朔想要对赵渊达成毫无异议的誓言约束,最好的做法就是让祭宫施加一道强制性的压力。
但他没有。
顾寰讶异道:“你是说陛下也有裁抑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