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人有了这么大的决心,想要的会是安稳在内宫蛰伏一生吗?
师夜光真的怕他。
赵渊抚摸着他丝绸一般顺滑的长发,在他耳边轻声说话。师夜光不晓得他是怎么学会自说自话,任意妄为的,但却觉得好似一股炙热的潮水,推着自己在天光云影里昏昏欲睡,倒很容易就随波逐流了。
有一瞬间他甚至都睡着了,意识却轻盈的在房内盘旋漂浮,如同一线绕梁余音,久久不肯消失。师夜光听得见赵渊在说王妃留下的那几个孩子的事,看来他真有把自己当做继妃的心思。
师夜光没什么力气叫他死了这条心了。
他要是说自己早就看淡了情爱,更何况是赵渊说的那些事,不切实际,又十分天真。他怎么能和亡故的女人给赵渊生的几个孩子相处融洽呢?那不是做梦吗?
但赵渊说了,他也就沉默的闭着眼睛听,习惯性的装睡。
算了吧,人世本来就这么可怕,他熟惯了这一切,着实不应该为别的人惊慌失措了。就暂且在这熟悉的怀抱里栖息片刻,也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
师夜光很快真的睡熟了。
第一百零四章 ,金门
翻过年初春,是赵朔登基以来最冷的一个春天。寒意料峭,冻煞行人。过不了多久,宫里的赵朔就病倒了。
以他的年纪来说,风寒卧榻一月半月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仍旧照常视朝,上下人心也是安稳的。
皇后亲自侍奉汤药,衣不解带通宵达旦的陪伴,夫妻之间真正冰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