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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 2)

齐昭昀抚摸着金刀,忽而抬起头来,对着他以熟稔的姿态笑了一笑,再度提起那枚金簪:“但愿令夫人不怪罪在下牵连将军,以见血之物为再见之礼,事发突然,恰好将军护着在下的时节这金簪掉了出来,也就只好权且一用了。”

顾寰一愣,才想起在旁人眼中,恐怕他身上有女子之物,都是给夫人准备的。

这件事从头解释就说来话长,所以他言简意赅:“内子体质荏弱,又是祭宫出身,这金簪给她恐怕不相宜……”

他临走的时候,云霁才刚好一点,能被人扶到廊下坐一会了,这金簪见了血嗡鸣不止,可见凶悍,若是给她碰了,怕是受不住的。只是这也不必告诉给齐昭昀知道了,只说了一句:“某今生最记挂的两个女子,一个是内子,另一个就是大人了,这金簪恐怕有古怪,不是一般的女子梳妆所用,等到了上都,封好送入祭宫也就是了。”

齐昭昀心中觉得有几分奇怪。他知道这个大人说的恐怕是顾寰的姐姐,那位举世闻名,灵力出众的巫烛,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连私下都要称呼巫烛为大人,而不简单的说一句“家姐”。

要说是幼年分离之后疏远了,但看二人升迁依存的样子,自然不像,要说顾寰就是这种一板一眼的人,齐昭昀也觉得不是。

他心里有疑惑,却不方便追问。

第七章 ,有些事值得

巫见最终照齐昭昀的意思水葬了,渡江前一夜,他们把他扔进了水里,齐昭昀那时候正站在岸边想,这也算是一宵冷雨葬名花,甚至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幽默。

倘若巫见知道料理自己后事的人居然是齐昭昀,又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所以有时候,干脆利落的死了,自此了无牵挂也没有什么不好,从此之后人间一切故事都与自己无关了。

江头风波恶,齐昭昀临风站了一会,看着江水把巫见的尸身卷挟而去只觉得索然无味。他其实并无送葬的必要,又没有送葬的心情,正如对顾寰所说的一样,只觉得十分讽刺。

巫见是死不瞑目的,江东这片故土上和他一样恨不得将齐昭昀食肉寝皮挫骨扬灰的人不在少数,除了这种牵挂之外,齐昭昀在这个世上所剩无几,想要珍惜护持的却很多,岂不是讽刺?

他当初答应刘荣的时候已经知道这绝不容易,却不知道会这么难。南雁北飞,终生要足不沾地,无法栖息在飞越的任何一根枝头上,所知道的只是寂寞沙洲冷,他不得不感到一种彻骨的凄凉。

他答应刘荣,为的不是君臣之义,也不是一己之私。齐家祖上是累代的名臣良将,真正有风骨的高门,齐昭昀小时候长在老宅,那是一个名叫桐乡的地方,满地桐花,也有满地风流隽永,流传不尽的好故事。

他母亲也出自高门,姓贺,在前朝的时候出过顾命大臣。

早年间齐昭昀的父亲齐慕曾在江东朝中起起落落,也以退为进,隐居著述收徒过,那时候齐昭昀才十三四岁,借此机会由父亲亲自教养,后来齐慕桃李遍天下,齐昭昀的龙章凤质,少年大才也随之天下闻名。

有一则轶事南北皆知,说的是齐慕隐居的庭院中桃花盛开,众人在庭中清谈,座**有十二弟子陪侍,齐昭昀也在其中。齐慕问:“三春之景,繁矣盛矣,所缺者何?”

有答有花无酒的,有答应当月下赏花的,有答没有丝竹管弦,少了狂蜂浪蝶,或者美人的,都在预料之中。

座中二人所答,传为佳话。

一个是齐慕的爱徒,剑客,浪荡游子沈约,他说此处缺的是刀光剑影。

另一个是齐昭昀,他说缺的是一个太平盛世,因此殊为可惜。

话音刚落,齐慕的政敌派遣使者持节而来,破门而入,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沈约所说的到场了,齐昭昀所说的应验了。

往后许多年是风流云散。

沈约四处流离,当年座中客也各自分散,齐昭昀跟随父亲辗转,最终定居都督府,竖起一面旗帜。

这旗帜也被他亲手焚毁了,还有什么可堪长久呢?

齐昭昀着实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几乎要吞没自己的涛涛巨浪,只知道大概非要如此不可,也知道自己只可勉力为之,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什么翻云覆雨手,都不过是天象与命数罢了。

他临风而立,眺望着盛放巫见尸身的竹筏顺水漂流而去,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转身往营帐中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顾寰照顾良多,齐昭昀知道这多半是商王的意思,但也领他的情。这年轻将军英姿勃发,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更很容易感受到他的热切与光明。

于眼下的齐昭昀而言,没有力气去拒绝他的照应,更没有勇气筑起城池抗拒他的光辉。

他是一座破败的城郭,而顾寰的铁蹄自然无往而不胜,只好沦陷,任由他来安排,也全然接受顾寰的好意了。

就连顾寰将身边亲兵安排过来照顾他的起居这件事,齐昭昀也轻而易举的接受了,且并非出于无可奈何,或者寄人篱下。

顾寰之坦荡简直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任何如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做事莫不高深莫测,唯恐被人揣摩透彻,而他就太随心所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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