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惦记家暴男的。”
游霁道:“他毕竟也还是养了我一段时间。”
UU反驳:“但他后来得病的钱,做生意欠的债,都是你给他挣的!到头来谁亏了?”
游霁正在擦拭一个小盒子,里面是18岁时游暝给他送的拨片项链,他垂眸看着,语气平平地回答:
“他教会了我贝斯,算是我的职业领路人。还有那把琴。到头来我应该还是得到的更多吧。”
对13岁突然成为自己养父的展叔,游霁的确是很复杂的态度。
如果不酗酒的话,他的确是个还不错的人。
但一喝酒上头,或者因为病痛心理状态不好时,就跟恶魔一样。
有好几次,游霁都想直接逃了,或者,他至少可以还手。
但看到那把贝斯,他又忍了。
他永远记得起床就看到琴行立着这么一把贝斯时,那种惊艳的心情。
展叔手指夹着烟,嘴唇朝那把闪闪发光的琴努了努:“游弋,给你的。”
游霁喜出望外:“你送我的?还是要我还?”
展叔笑了:“我送你的?哈哈哈你真是……”和游霁很亮的眼睛对上,嘴角又一扯,声音沉了,“对啊,我送你的,你不没自己的琴吗,就这么弹贝斯也不是办法。”
游霁小声地说谢谢。
展叔又笑:“出息。”
这段记忆是如此清晰又牢固,UU此刻却质疑:
“你确定你贝斯是家暴男送的吗?他可真牛逼,自己欠着钱还想着送你这么好的琴。这把当时的市面价都小十万了吧。于是欠得更多,你要帮他还得也更多了。”
“但这心意对我当时来说,确实还是挺感动的。”游霁笑,摸了摸拨片,又把它放进盒子里。
UU:“我看下他钱夹里面啊。”
“嗯,你看吧。里面又没什么。”话音未落游霁又想起来什么,“诶你还是别——”
来不及了,UU一翻开就目光凝滞,惊异地冒出句:“卧槽。”
棋爷闻声而来,看了看钱夹里面,也慢悠悠地说:“卧槽。”
胖斌忙也去瞅了一眼,大吼:
“卧槽!”
钱夹里面其实只有一张展叔年轻时的灰色寸照,他很引以为傲的一张照片。
游霁开始低头。
“游霁,我算是明白你当时怎么偏偏选择跟着这个人,还一直不抛弃他了。”
“他眉眼一整个低配版游暝啊!”
“。”游霁哽了一下,才挠着耳后解释:“其实也就眼型像。”
“眼型像还不够?妈呀,游霁啊游霁,你真的没救了。”
“不是,你们想哪儿去了,我被送回去的时候游暝才十岁,我不可能从展叔一个成年人身上试图找他的影子吧。”游霁局促地靠着墙,耳根不知为什么都有点儿红了,
“我被领养时也才十三岁,最多只是下意识觉得展叔的眼睛,和颜悦的像。哪儿知道游暝以后长什么样啊……”
虽然他经常在网吧搜索“游暝”的词条。
作为游见川的第一个孙子,游暝其实被保护得很好。只是他从高中开始就频频得奖,什么摄影奖,短片创意奖,偶尔会出现一张模糊的领奖照,被游霁存下来放大揣摩,幻想他的具体样子。
但脑子想了千百遍,都不如再一次真的见到他时,他内心的冲击。
“那性质也差不多吧。热知识,一个人的眼睛从小到大是不会变的。”
“游霁,你还是重新和游暝在一起吧,算我求你了。小时候一个假哥哥你都这样,长大了他还是你真前任,你肯定是会收集一堆替身的人。”
“……”游霁再次申明,“我只是觉得像颜悦,谢谢。”
-
于是这天晚上,游霁真和颜悦视了频。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和颜悦视频了,上次还是和游暝一块儿,他整个人窘迫得不行。
这次只有自己,他放松了很多,边吹头发边就打了过去:
“妈妈。”
每次叫出这两个相同音节,他就有种德不配位的隐秘开心。
“弋宝,练完吉他了?”
“是贝斯啦妈妈。”
颜悦打量着他:“头发好长了哦。”
“嗯。”
游霁其实不喜欢留长发。
只是公司觉得他适合走雌雄莫辨的路线,还方便和不同性别的人拉cp。
“自己吹得慢就让你哥给你吹。”
游霁笑了:“妈,又不是小孩儿了。”
颜悦也笑了:“确实啊,真的都长大了。”
“明明感觉你哥把你打扮成小妹妹,都还是昨天的事儿呢。”
游霁溢着小小的酒窝,没说话。
“唉,想起你小时候主要就是你哥在照顾,吃饭啦走路啦睡觉啦,都跟着你哥学。都怪妈妈,笨手笨脚,自己都照顾不好。”
游霁说:“哪有。”
“弋宝,你想妈妈回来吗?”
“嗯?”
“我这几天有点儿想回国了,但又还想去巴塞罗那玩半年了再说。你想我了吗。”
游霁说:“想的。”
“那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