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讲,你说错了!”
“什么说错了。”
“你说他不会玩火影游戏,其实他可厉害了,昨天晚上他不是得盯着你不能睡觉嘛,我就让他帮我玩儿的,直接打到了全区第十!第十!好牛逼!”说完他捂嘴,小声问,“牛逼是不是脏话?”
没人关注这个点。弹幕的重心全是【游暝给游霁骑马买药】【游暝照顾游霁没有睡觉】。
这是没有拍出的画面,但从一个孩子的嘴里说出来更让人浮想联翩。
游霁的表情也很怔忡,水珠凝在眉骨上。
“走啦,给你做了奶皮子。你不饿?”
游霁却说:“我先去找他。”
巴图尔说:“行吧。”
走近了,游霁发现游暝确实在涂药。
右边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线条流畅漂亮的冷白色手臂,和突兀斑驳的红色伤口。
他那擦伤位置,仅靠自己的左手并不好涂。
游霁坐在他旁边:“我来吧。”
游暝转过头:“起来了?”
“嗯。”
游霁接过药膏,食指指腹一挖,拽着游暝的手臂,贴到他的伤口上。
肌肤的温度沾上清凉。游霁睫毛细细地颤,轻轻抹着,
呼吸也轻。
游暝眯了眯眼,望着远方。
涂完,游霁说:“……好了。”
游暝面无表情地把袖子刷下,取下眼镜,仰躺在了草坪,轻懒冷声地命令:
“下次不要再这样。”
“……嗯。”
风吹着游霁的头发,贴在他嘴唇,他扒了扒,抱着双膝坐在游暝旁边。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辽远的广阔的绿意,浮动着纤薄的云影。太阳很亮,他们与自然融为一体。
【截图了,太绝了这个场景】
【啊啊啊啊草原风光太好了,这两人跟壁纸一样】
【什么叫不要再这样,不要再涂药了吗?】
【笨啦,应该是不要生病】
【果然生病就是最好的助攻,就是剧本我也认了】
【再说点儿什么啊!说点儿什么啊!】
【不要说,就这个氛围最好】
但总有人打破氛围——巴图尔拎着一卷奶皮子跑了过来。
坐到游霁旁边:“额布格让我抓住上电视的机会,我来和你们一起晒太阳!”
游霁接过奶皮子。
游暝摆手,他一晚上没休息,这会儿惬意发懒得连眼皮子都不想掀一下,就看着游霁下颌到侧后颈的区域:
“你俩吃吧,我不饿。”
游霁就和巴图尔两人分食了,聊着宇智波鼬的争议情节问题。
聊着聊着巴图尔就开始唱歌,《乌兰巴托的夜》。
他声音正处于变声期,沙哑却又干净。游霁夸了他几句。把巴图尔又夸得脸一阵阵变色:
“那我教你?”
游霁说:“好啊。蒙语版的哈。”
于是一句一句地跟唱起来,巴图尔大声吼:“明明你唱歌才是好听,还夸我呢,你好假!”
不知道是蒙语本身的原因,还是游霁感冒没好全的原因,他唱歌的音色比平常说话更沉一些,有种忧郁感,让巴图尔想起某种带质感的石头。
“原来你是歌手哦。”
游霁没认领这个称号:“你继续教。”
两道轻而悠远的嗓音交织在一起,远处还有牛羊低吟。绿野上两坐一躺三个人的影子长长地延伸,画面比想象中还要宁静治愈。
教着哼唱了两遍,巴图尔拍拍屁股,又被他爷爷叫走了。
天籁清唱退出了一道,另一道却还在延续。
游霁看了眼身旁的人,大概能猜到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因为在刚才飞鹰掠过的时刻,也看见了他手指慢慢蜷起的瞬间。
他看到他碎发的影子,在额上疲惫又柔和地摇曳,整个草场都和他的呼吸一起起伏,沉静安稳。
天空很广,又压得很低。
游霁稍微挪了挪屁股,给他的脸遮住直射的光,声音始终未停——
穿越旷野的风啊
慢些走
我用沉默告诉你
我醉了酒
他也希望这一刻,能凝固得更长更久一些。
……
下午,他们就得离开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巴图尔明显有些舍不得,先拉过来合照了好几张照片,又给他妹妹打了个电话。
两人不知用蒙语聊了些什么,巴图尔先是各种咋咋呼呼,冷不丁切换模式般,沉声说了句:“没事儿,哥在呢。”
游暝和游霁同时瞅他一眼。
继续收拾行李,巴图尔准备挂电话了,又说了句:
“放心,哥在。”
游霁忍不住笑了。
挂了电话,巴图尔瞪着游霁:“你刚笑我干嘛?”
游霁问:“你在cosplay?装什么老成大哥呢。”
巴图尔指着游暝:“我没,我就是昨天被他感染到了,昨晚他——”
他还没说完,游霁一股直觉冲上来,敏锐地意识到接下来的话可能不能登大雅之堂,手臂一个锁喉就把他拽